院子里的那声“敕牒到”,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把屋里凝滞的诡异氛围震出了裂痕。
赵主事还在地上抽搐,嘴角的白沫混着失禁的污秽,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狼藉。溯罪香的冷气未散,混合着骚臭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慕晚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指尖摩挲着那枚刚沾了血的私印,对门外的喧哗置若罔闻。
“萧监察”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在唤自家养的猎犬。
萧破军按着账册的手顿了顿,侧过脸。银色面具在晨光里泛着冷铁的光,那双眼睛透过孔洞望过来,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赵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慕晚晴用下巴点了点地上那摊烂泥,“瘫在这儿,太难看了。风纪之事,归你监察司管吧?”
萧破军盯着她,这女人使唤人的姿态太过理所当然,仿佛他真是她麾下一把听话的刀。
没说话,大步走过去,单手攥住赵主事后领。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在他手里轻得像只脱了骨的鸡,就这么被提溜起来,拖向门口。
恰在此时,中书省的吏员捧着敕牒跨进院门,满脸堆笑正要高喊“恭喜苏大人开府”,迎面就撞见萧破军手里那坨口吐白沫的人形物体。
“这、这是”
“突发恶疾。”萧破军的声音硬得像铁砧砸地,“带回去,治脑子。”
随手一抛,赵主事像袋垃圾似的扔给了吏员身后的随从。那吏员吓得脸色发白,捧着敕牒的手都在抖。
屋里,慕晚晴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这把刀,果然锋利。
待萧破军折返时,沈青梧已快手快脚收拾完残局。窗户洞开,穿堂风灌进来,冲散了最后那点难闻的气味。
慕晚晴站到了那幅巨幅长安舆图前。
朱砂圈出的三百二十七个点,密密麻麻遍布全城,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那是疫情期间闻香阁的施药点,如今成了她手里最珍贵的布局。
“火,昨晚被扑灭了。”
她的指尖点在西市的位置,那里昨夜差点化为焦土,“但有些东西,烧不尽。”
萧破军停在她身后三步,目光锁住舆图:“你想做什么?”
“李修玄给我的那片叶子,除了‘印真’二字,还藏了另一条信息。”慕晚晴没回头,手指顺着朱雀大街向上滑,最终停在皇城东侧那片巍峨建筑群,“东宫配殿,熏香炉底,压着一本账。”
萧破军瞳孔骤然收缩。
东宫!太子的地盘。
如果那里真藏着一本账,只能是萧家与东宫勾连的铁证,足以将萧无咎钉死的罪证。
“既知所在,为何不取?”萧破军的手按上刀柄。潜入东宫虽险,但以他的身手,未必不能一试。
“蠢”
慕晚晴转过身,背靠着桌沿,双手抱胸。她的眼神像两把薄刃,精准地剖开了萧破军那简单的杀手逻辑。
“李修玄告诉我这个,不是送刀,是试刀。东宫那种地方藏了要命的东西,周围必是龙潭虎穴。我现在去拿,最好的结局是账本到手,然后被扣上‘行刺储君’的罪名,乱刀分尸。”
她顿了顿,眼底讥诮更深,“到时候,你父亲和太子正好名正言顺,把香务司连根拔起。这买卖,血亏。”
萧破军沉默了,暗卫营教会他杀人,却没教过这种弯绕的权谋。刀锋对刀锋他从不畏惧,但这种藏在暗处的算计,让他本能地绷紧神经。
“那账本就放着?”
“放着?”慕晚晴嗤笑,“放着只会发霉。我要让它自己长脚,爬出来。”
她从身后柜中取出一个青瓷罐。
罐盖揭开刹那,沈青梧眼睛一亮,随即本能地后退半步那是医者对某种“越界”药性的警觉。
“青梧,你要的‘新品’。”
罐中飘出一股极淡、极润的气味。
像春雨浸透的泥土,像种子在黑暗中顶破种皮时那股生腥的力。
【系统提示:万象·萌芽香雾(改良版)已启用】
品阶:阶三(誉满天下前置)
功效:群体潜意识植入。吸入者将产生“万物复苏、秩序井然”的心理暗示,并对香味来源产生天然信赖与敬畏。
副作用:轻微致幻(视个体差异,可能见到空气中漂浮的淡金色微粒)。
“这是什么?”萧破军皱眉。
气味不讨厌,甚至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缓了一瞬,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这是‘官威’。”
慕晚晴扣上盖子,抛给沈青梧,“通知香医联盟:疫病虽退,为防春瘟复发,香务司特批全城施香三日。把这东西混进普通艾草烟里,三百二十七个点,同时点火。”
沈青梧抱着罐子,表情复杂:“你要把全长安人都熏成你的信众?”
“信众谈不上。”慕晚晴走到窗边,望向渐次苏醒的街市,“混个脸熟罢了。李修玄想看我如何破局,我就破给他看,我不去东宫偷账本,我要让满城烟火都变成我的眼线。”
她回眸,眼底光影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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