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觉得苏离是为了百姓好，是为了长安安宁时，谁敢动香务司，谁就是与全城为敌。”
这才是真正的护身符。不是皇帝的敕令，不是李修玄的暗护，而是这润物无声的民意。
“至于那本账……”她看向萧破军，笑容里藏着刀刃，“等长安城被这香气浸透时，心里有鬼的人自会坐不住，要去确认那东西是否还在。动了，就有痕迹。”
“届时，你这新任监察使再去抓个现行，岂非名正言顺？”
萧破军凝视着她。
晨光斜照，在她那身略显宽大的男装官袍上镀了层金边。这女人明明走在刀尖，此刻却像最老练的棋手，将一城烟火算计成手中筹码。
他忽然觉得，父亲这一回，恐怕真要栽了。
“我需要做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你？”慕晚晴上下打量他，目光最后定格在那张银色面具上，“去街上巡逻。记住，收敛杀气，别吓着领香的老太太。”
“……对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精准抛进萧破军怀里。
“路过西市，把欠我的胡饼买了。这次要加肉。”
萧破军捏着那块尚带体温的碎银，嘴角极其僵硬地抽动了一下。他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去。
屋内静下，沈青梧抱着罐子，忍不住低声道：“你真把他当小厮使唤？那是萧无咎的儿子，暗卫营曾经的头号杀星。”
“杀星怎么了？”慕晚晴坐回椅中，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是人就要吃饭，是人就有软肋。他既上了我这条船，就得明白船上不止有刀光剑影，还有胡饼和肉汤。”
她闭目，调出系统面板。
声望值尚未暴涨，但代表“势力范围”的数值条正微微颤动，像蛰伏的兽即将苏醒。
那是风起的前兆，“去办事吧。”慕晚晴轻声道，“这把火虽没点成，但这种子，今日必须种下去。”
“得令，苏大人。”沈青梧叹了口气，抱着罐子快步离开。
慕晚晴独自坐在空荡的公廨里。
远处街坊的喧闹声隐隐传来，像潮水渐涨。
她摸了摸袖中的柳叶刀，指尖冰凉。
疯子！既然你要玩大的——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万象”。
等这满城香雾弥漫时，你就会明白：有些火种一旦发芽，烧掉的就不只是一本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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