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谷的入口藏在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后,藤蔓缠绕的石门上刻着“藏锋”二字,笔锋凌厉,像是用剑直接劈凿而成。林辰指尖抚过字迹的凹槽,能感觉到残留的灵力波动——与玄龟甲上的阵眼纹同源,却更带着几分杀伐之气。
“就是这里了。”鬼面将龟甲碎片按在石门中央的凹槽里,碎片与石门的纹路严丝合缝,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铁锈与尘土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隐约能听到风穿过空谷的呜咽,像是兵器在低鸣。
“小心噬灵阵。”阿瑶攥紧了牵丝引,铜铃在袖中轻轻晃动,“苏灵儿说这阵法能吞噬灵力,一旦陷入,修为越高,被吸得越快。”她从药囊里倒出三粒朱红色的丹药,“这是‘固元丹’,含在舌下能暂时护住灵力本源。”
林辰接过丹药,含在口中,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处的灵力果然沉稳了许多。三人举着火折子走进石门,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插满了锈蚀的刀剑,刀鞘剑柄上刻着玄清宗的标记,看来是历代弟子存放的兵器,却不知为何会遗弃在这里。
“不对劲。”林辰停在一柄断剑前,剑身上的缺口很新,不像常年遗弃的样子,“这剑是被人用蛮力斩断的,断口处还有灵力灼烧的痕迹,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鬼面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光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泛着冷光:“玄清宗的人来过。”他踢开脚边的一具骸骨,骸骨的指骨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颈骨处有明显的剑伤,“是被自己人杀的。”
阿瑶突然指向甬道尽头:“那里有光!”
三人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顶悬挂着钟乳石,石尖滴落的水珠砸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溶洞中央的高台上,插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七颗墨绿色的宝石,正散发着幽幽的光。
“斩仙剑!”鬼面的声音带着激动,他师父的手札里详细描述过这柄剑的模样,“传说它是用陨铁混合玄清宗初代祖师的精血铸成,能斩妖除魔,更能……”
他的话没说完,溶洞突然剧烈震动,石壁上的刀剑纷纷坠落,在地面拼出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阵法中亮起暗红色的光芒,正是噬灵阵!
“不好!触发阵法了!”阿瑶急忙甩出牵丝引,银线缠向高台上的斩仙剑,想先将剑取下,却被阵法边缘的红光弹了回来,丝线瞬间变得焦黑。“灵力被吞噬了!”
林辰运转灵力试图抵挡,却发现丹田处的灵力正在快速流失,像是被无形的漩涡吸走。他看向阵法的边缘,那里刻着与玄龟甲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中流淌的是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可见痛苦挣扎的虚影——是被吞噬的灵力凝聚而成的。
“破阵的关键在斩仙剑!”鬼面挥刀砍向阵法的红光,刀锋接触红光的瞬间,竟被腐蚀出数个小坑,“这阵法以剑为眼,只要拔出斩仙剑,阵法就会失效!”
林辰点头,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高台。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剑柄时,一道黑影从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后跃下,手中的长剑直刺他的后心!
“小心!”阿瑶的铜铃急促作响,牵丝引如闪电般缠向黑影的手腕。黑影侧身避开,长剑的锋芒擦着林辰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是你!”林辰看清了黑影的脸——竟是苏灵儿!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青涩,眼神冰冷,手中的长剑泛着与噬灵阵同源的红光。
“为什么?”阿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不是来帮我们的吗?”
苏灵儿冷笑一声,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帮你们?我百草堂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今天。斩仙剑是我师父的遗物,凭什么让你们拿走?”
鬼面的刀指向她:“你师父是被玄清宗害死的,我们拿到剑是为了揭穿他们的阴谋!”
“阴谋?”苏灵儿的眼中闪过疯狂,“最大的阴谋就是这柄剑!它能吞噬灵力,更能控制人的心智,玄清宗的太上长老早就被它蛊惑了!我若拿到剑,就能让整个江湖都臣服于我!”
她说着,长剑一挥,噬灵阵的红光突然暴涨,林辰只觉灵力流失的速度更快了,眼前竟出现了幻象——他看到祖父倒在血泊中,玄清宗的长老们拿着斩仙剑狂笑……
“别被幻象迷惑!”鬼面的怒吼将他拉回现实,他一刀劈向苏灵儿,刀光撕开幻象的同时,也逼得她后退数步。“她被剑影响了心智!”
林辰咬碎舌下的固元丹,暖流瞬间冲散幻象。他看向高台上的斩仙剑,剑鞘上的宝石正在闪烁,每闪一次,苏灵儿的眼神就更疯狂一分。“剑有问题!”他大喊着,再次冲向高台,“必须拔出来!”
苏灵儿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上来,长剑直指他的心脏。阿瑶甩出所有的牵丝引,银线缠满了苏灵儿的四肢,铜铃发出急促的响声,暂时困住了她的动作。“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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