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小饭馆的门板刚卸下半边，就有熟客踩着石板路赶来。昨日尝过柿泥拌酪的张阿婆扶着门框笑：“清晏丫头，今日还有那甜丝丝、凉沁沁的柿酪吗？我家小孙孙念叨了一整晚！”
沈清晏正低头处理新摘的柿子，闻言抬眼应道：“阿婆稍等，今日做了改良版，保准孩子更爱吃。”案台上，金黄的柿子已剥去薄皮，果肉细腻如蜜，她用木勺细细压成泥，比昨日多滤了一遍粗渣，柿泥愈发顺滑如绸缎。一旁瓷碗里的鲜奶酪，是凌晨就温煮凝固的，凝得比豆腐脑还细嫩，表面泛着淡淡的乳香。
“昨日的柿酪偏甜，今日添点脆香中和。”她取来炒好的松子仁，用石臼碾成碎末，又从瓷罐里捻出一撮晒干的桂花，花瓣细小金黄，还带着秋日的清芳。先舀一勺鲜奶酪铺在白瓷碗底，再浇上两勺柿泥，用勺背轻轻抹开，让乳白与金黄自然交融，最后撒上松子碎与桂花，瞬间，甜香、乳香、坚果香与花香缠在一起，比昨日更显醇厚。
张阿婆抱着小孙孙凑到桌边，孩子鼻尖一抽，伸手就想去抓。一勺柿酪送入口中，先是桂花的清甜在舌尖化开，接着是柿泥的绵密甜润，鲜奶酪的温润中和了柿子的甜腻，最后松子碎的脆嫩添了层次，凉丝丝、甜津津，却不粘腻，孩子含着勺子直点头：“阿娘，比昨日还好吃！”
消息传开，市集里的食客纷纷往饭馆涌来。老掌柜提着刚收的核桃进门，见满桌都是盛着柿酪的白瓷碗，拿起一勺尝过，笑道：“清晏丫头，这添了松仁桂花，果然更有滋味了！不过光当点心还不够，能不能把这柿酪融进菜里，让咸鲜菜也添点甜润？”
沈清晏心里一动，当即应下。她取来新鲜的鲈鱼，片成薄薄的鱼片，用料酒与少许盐腌渍片刻。锅中加水烧开，放入姜片与葱段，将鱼片下锅快速焯熟，盛出后铺在盘中。另起一锅，舀入两勺柿泥，加少量清水与一勺生抽，小火慢慢熬煮，待柿泥化开成酱汁，淋在鱼片上，最后撒上少许桂花与松子碎。
鱼片的鲜嫩裹着柿酱的甜润，咸甜交织，既没有鱼的腥气，也没有柿子的生涩，入口滑嫩多汁，连不爱吃鱼的孩童都抢着吃。紧接着，她又试做了柿酪山药：山药蒸熟去皮，压成泥后拌入少量鲜奶酪，团成小球，淋上柿泥酱汁，撒上桂花，清甜软糯，成了女眷们最爱的爽口菜。
正午时分，柿酪点心与柿酪鱼片、柿酪山药三道吃食全被抢空，还有酒楼的掌柜特意赶来，想预定柿酪的方子。沈清晏笑着婉拒：“这方子不难，只是得用新鲜的柿子与好奶酪，我可以教你做法，往后咱们互相照应。”
暮色降临时，案台上还剩小半碗柿泥与鲜奶酪。沈清晏望着窗外的落叶，忽然想起阿娘曾说过，柿子能酿酒、能做酱，还能与杂粮搭配。她舀起一勺柿泥，拌入少量面粉，又加了点鲜奶酪，揉成柔软的面团，心里盘算着：明日不如试试做柿酪馒头、柿酪酥，让这秋日的甜润，既能当点心，也能配三餐。
月光洒进厨房，柿泥的甜香与乳香还在空气中萦绕。沈清晏指尖摩挲着面团，忽然明白，美食的巧思从无止境，一点小小的改良，就能让寻常食材绽放别样风味，而这柿酪的故事，还能延伸出更多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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