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日的晨光刚漫过菜园的竹篱笆,小豆子就攥着昨天剩下的半块馒头往空地跑——从7月19日起,她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蹲在插着木棍的萝卜地前瞅,今天还没走近,就看见土面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绿,顿时把馒头往兜里一塞,蹦着喊:“小宇!王爷爷!萝卜发芽啦!”
小宇背着小本子跑过来时,小豆子正蹲在空地前,手指轻轻碰了碰最显眼的那株小苗:“你看你看,叶子是锯齿形的,比王爷爷说的还嫩!”阳光下,萝卜苗的嫩茎透着浅绿,两片锯齿叶像撑开的小绿伞,沾着的露珠滚在叶面上,亮闪闪的。小宇赶紧掏出尺子量:“苗高2厘米,叶子宽1厘米,今天是7月24日,刚好第六天发芽!”他在本子上画了株小小的萝卜苗,还特意给露珠画了个小圆圈。
王爷爷扛着小锄头过来时,刘爷爷已经提着竹筛子等在旁边了。“正好赶上间苗的时候。”王爷爷蹲下来,指着密密麻麻的小苗,“你看这些苗挨得太近,根会缠在一起,得把弱的拔掉,留壮的,每株之间隔五厘米才够长萝卜。”他捏起一株细弱的小苗,“像这种叶子发黄、茎秆细的,留着会抢养分,拔的时候要轻,别碰着旁边的壮苗。”
小豆子学着王爷爷的样子,指尖捏着一株弱苗的茎秆,轻轻一拔——小苗带着点湿土被拔出来,她有点舍不得:“拔下来的小苗能种到别的地方吗?”王爷爷笑着摇头:“弱苗长不大,咱们把它埋回土里当肥料,还能帮壮苗长呢。”小宇则蹲在另一边,按王爷爷教的间距,用小石子在壮苗旁边做标记,避免拔错。
刘爷爷这时拿起竹筛子,在拔过苗的土面上轻轻筛:“土缝里藏着小杂草籽,现在不筛掉,等它们长出来就会跟萝卜苗抢水抢肥。”细筛子晃了晃,土粒漏下去,留在筛子里的是几颗灰绿色的草籽,“你俩仔细看,杂草苗刚冒头是圆叶,跟萝卜的锯齿叶不一样,以后见了圆叶就拔。”
正忙着,张婶挎着菜篮走过来,一眼就看见茄子藤上挂着的紫茄子:“这茄子长得正好,今天中午做个茄子烧豆角,再用最后几颗番茄做个番茄蛋汤。”她伸手摘了两个最大的茄子,又捏了捏番茄枝桠上的红果:“最后三颗了,摘下来给小豆子小宇当零食吃。”
小豆子接过番茄,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比上次的还甜!张婶,等萝卜长大了,咱们做萝卜烧排骨好不好?”张婶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我来买排骨,你俩负责拔最大的萝卜。”
间完苗的萝卜地清爽了不少,壮实的小苗整整齐齐站在土里,小豆子又找了根短木棍,在旁边补写:“7月24日,萝卜苗发芽,间苗留壮,间距5厘米。”王爷爷用小锄头在苗间轻轻松了松土:“接下来要多浇水,别让土干了,过半个月就能长到手掌高,到时候还要再松一次土,让根能往下扎。”
中午吃饭时,饭桌上摆着茄子烧豆角、番茄蛋汤,还有昨天剩下的黄瓜拌豆腐。小宇边吃边翻笔记本,指着之前画的黄瓜、萝卜苗说:“等萝卜长到小手臂粗,咱们就能收了,到时候菜园里还能种白菜。”王爷爷夹了块茄子:“对,冬天种白菜,开春还能种菠菜,咱们的菜园一年四季都有菜吃。”
夕阳把菜园的影子拉得很长,萝卜苗在晚风里轻轻晃,黄瓜藤上还挂着两根没熟的小黄瓜,茄子藤上又冒出了几个小茄纽。小豆子和小宇坐在石阶上,看着菜园里的绿意,手里攥着没吃完的番茄——竹院巷的日子,就像这慢慢长大的小苗,藏着一天天的欢喜,盼着下一次的收获,也盼着饭桌上永远冒着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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