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石榴花绽了红,五月的风里混着花香与茶香——张婶的木桌上堆着打包好的茶罐,有装着散茶的小瓷罐,也有装着茶饼的元宵罐,每个罐外都裹着层淡青老布,布角用棉线系着小小的布穗子,是小豆子前几天刚串的。“该给外地的亲戚送茶了,”她摸着罐上的布套,“老布裹着,罐不磕着,还能沾点巷里的软气儿,亲戚收到就像看见咱们似的。”
小豆子蹲在旁边,给每个茶罐系布标签,标签是用老布边角剪的,上面用彩笔写着“竹院巷春茶”:“我在标签上画了小灯笼,”他举着标签给阿念看,上面的灯笼和元宵罐盖里的一样,“这样亲戚看见灯笼,就知道是咱们巷的茶,想起元宵夜的暖。”阿念则把晒干的桂花装进小布囊,每个茶罐旁都塞一个:“桂花是去年元宵剩下的,”她把布囊塞进罐缝,“香能留得久,亲戚打开罐就闻见,像咱们巷的风飘到那边去了。”
老林坐在石凳上,给一个有点脱线的布茶包缝补:“这包是给邻村老吴的,”他用淡青棉线把线头捋顺,“他去年喜欢咱们的元宵罐,今年送茶包也用老布的,让他接着沾点软气儿。”陈阳拿着相机,对着桌上的茶罐、缝补的老林拍了张照:“把打包的样子拍下来,”他笑着说,“贴在巷口的木牌上,让大家知道咱们的茶带着巷情走了。”
王爷爷拄着拐杖来帮忙,手里拿着本旧笔记本,里面记着亲戚的地址:“我来写地址,”他把笔记本放在老布垫上,“布垫软,写字不硌手,墨水也不渗纸。”张婶赶紧递过信封,信封的衬里是老布边角:“用老布衬着,信不容易破,”她指着信封上的邮票,“邮票贴在布衬旁,看着也暖。”
李婶牵着阿桃来,阿桃手里抱着个小元宵罐:“这是给城里表姐的,”她把罐递给张婶,罐上的布屑穗子晃了晃,“我在罐里放了片石榴花,”她笑着说,“表姐打开罐就看见花,知道咱们巷的石榴开了。”刘奶奶也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制的小口袋,里面装着刚炒的南瓜子:“给亲戚装袋瓜子,”她把口袋塞进茶罐旁,“茶配瓜子,像在咱们巷坐着聊天似的。”
晌午的阳光晒得茶罐暖乎乎的,大家一起把茶罐装进布制的大袋子里,袋子的提手是用淡青棉线编的,软乎乎的不勒手。张婶拎着袋子往巷口的邮局走,小豆子和阿念跟在后面,手里各拎着个小布包:“路上小心,”王爷爷在后面喊,“让亲戚收到茶,也尝尝咱们巷的暖!”
夕阳落在巷口时,张婶从邮局回来,手里拿着张回执单,垫在老布兜里:“都寄走了,”她把回执单贴在竹院的墙上,“等亲戚收到,就会给咱们回信,到时候还用老布信封回。”小豆子趴在墙上看回执单,指着上面的地址:“表哥收到茶,肯定会摸罐上的布套,”他笑着说,“还会看我画的灯笼,知道咱们想他了。”
晚风里带着石榴花的香和残留的茶香,竹院的灯光落在墙上的回执单上,老布垫在下面泛着淡光。大家站在巷里,望着邮局的方向,都知道——茶罐会走很远,但罐里的老布、桂花、巷情,会像一根软线,把竹院巷和远方的亲戚连在一起,让每个收到茶的人,都能摸到老布的软,闻见巷里的香,记着这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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