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办公室揭示了“镜界”通过古镜进行“筛选-标记-收割”的冷酷流程;
所有受害者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镜界”某种未知实验或仪式的“完美”材料,其生命最后的辉煌与最终的恐怖,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悲剧;
这种将人视为实验体的行为,让零号办公室成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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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筛选-标记-收割”。
这六个字,如同最冰冷的墓志铭,刻在了周正宏、薇薇安·李、艾米丽·温特,以及所有可能已经或即将被“镜界”选中的“完美受害者”的命运之上。
指挥中心内,气氛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之前面对诡异和强大的敌人,他们感受到的是压力、是挑战、甚至是恐惧。但此刻,一种更深沉的、源于人性本能的愤怒与悲哀,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这不是战斗,这是……屠宰。而他们,是偶然窥见了屠宰场运作机制的旁观者,却无力阻止传送带继续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送入那死亡的机械。
林筱筱看着屏幕上三位受害者生前的照片——周正宏在商业峰会上的意气风发,薇薇安·李在T台旁的专注优雅,艾米丽·温特在画布前的灵动笑靥——与她们死后那凝固着极致惊恐的面容形成了惨烈的对比。她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选中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们以为自己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却不知道那只是……献祭前最后的烛光。”
秦颂教授摘下了眼镜,用力揉着眉心,脸上充满了学者的无力感:“将人类的潜能、情感、甚至生命本身,都数据化、流程化,作为达成某种未知目的的‘耗材’……这已经超出了科学伦理的范畴,这是……恶魔的行径。”
顾知今老先生闭目长叹,诵念了一句晦涩的道家往生咒文,方才缓缓开口:“掠人之气运,夺人之神魂,以充己用。此乃魔道中最酷烈、最不容于天地之法。造此孽者,必受天谴!”
连一向只存在于数据世界的K,其终端上也罕见地浮现出一段不带任何技术分析的简单文字:
【They were not just killed. They were farmed. (他们不仅仅是被杀了。他们是被‘养殖’了。)】
这个词,精准而残酷。
沈渊站在众人之中,沉默地看着那三组并排的“生前-死后”对比图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仿佛有黑色的风暴在凝聚、盘旋。
他想起了高阳,那个五年前牺牲的战友。高阳的死,是战斗,是英勇的牺牲,是为了守护而付出的代价。虽然痛苦,但其意义是明确的。
而眼前这些受害者呢?他们的死,有什么意义?为了某个隐藏在镜后存在的邪恶实验?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仪式?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才华,他们的恐惧,都只不过是一组组被采集的“数据”,一块块被使用的“材料”!
这种将人彻底物化、工具化的行为,触及了沈渊内心深处最不容亵渎的底线。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沈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悲哀也拯救不了下一个受害者。”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那风暴般的眼神让每个人都心神一凛。
“我们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工艺流程’。”沈渊继续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打断这条流水线。”
“K,扩大监控范围,重点扫描全球艺术品交易市场、地下拍卖会、以及所有与神秘学、光学幻觉相关的私人收藏圈,寻找任何能量特征与已知‘标记镜’相似的古镜动向。建立预警模型,一旦发现疑似目标,立刻锁定其持有者!”
“秦教授,集中力量,研究能否开发出一种技术,可以检测甚至清除那种基于洛书算法的生物节律标记!如果我们能救下已经被标记的人……”
“林博士,协调国际刑警和各国安全部门,以隐秘的方式,向潜在的顶级目标群体发出风险预警,提醒他们警惕来源不明、尤其是带有诡异传说的古镜。”
“顾老先生,请您继续寻找,在古老传承中,是否有能够干扰、屏蔽甚至反向追踪这种‘气运标记’的方法。”
命令一条条发出,不再仅仅是为了反击“光棱”,更是为了阻止这场针对特定人群的、冷酷无声的屠杀。
三位“完美受害者”的悲剧,如同一曲低沉而悲怆的乐章,在零号办公室内回荡。
这曲实验体的悲歌,绝不能再次响起。
他们必须抢在下一个音符落下之前,找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作曲家”,撕碎他的乐谱。
而要做到这一点,他们或许需要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甚至包括……
引入一些“镜界”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
失控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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