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战碑”前,飞升通道闭合的涟漪缓缓平复,仿佛一滴水融入了浩瀚星海。“守盟”盟主、星河道人、月华仙子、盘山、时尘、天衍子、冥骸,七位身影静立碑下,久久凝望。他们知道,此一别,或许便是永恒,也或许,是新的传奇在更高维度的起始。
“他走了。”星河道人轻叹,语气中既有不舍,亦有欣慰。
“他的道,本就不该困于这方诸天。”月华仙子明眸如水,望向通道消失的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混沌归墟的道韵。
“嘿嘿,等陆兄弟在那上边混出名堂,说不定哪天就打通了更结实的通道,接咱们上去耍耍!”盘山咧嘴笑道,眼中却闪着光。
盟主抚须微笑,灰袍在微风中轻摆:“陆沉小友,不,陆沉道君的道,是‘终焉’,亦是‘开辟’,是‘轮回’,亦是‘超脱’。此方诸天,不过是其道途中的一座驿站罢了。老朽有预感,未来那‘混沌海’深处,必将有其赫赫威名流传。吾等,也当自勉才是。”
众人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承载了无尽战意与牺牲的“诸天战碑”,也各自化作流光,消散于天地间。他们亦有自己的道途,亦有这方新生的诸天需要守护、引领。
……
飞升通道之内,并非寻常的空间传送。其内是扭曲的光影、破碎的法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在脱离原有“世界薄膜”束缚的剥离感。寻常修士,即便有通道保护,也需全神贯注,方能抵御这种“飞升”带来的压力与时空错乱。
但于陆沉而言,这通道内的压力,几近于无。他体内“混沌终焉轮回道种”圆满,身与道合,道韵流转间,便自然抚平了周围的法则乱流。他负手而立,如同闲庭信步,目光平静地观察着通道内外那光怪陆离的景象,体悟着不同层次空间、法则之间的差异与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瞬,或许百年。通道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全新的、无法用下界言语描述的浩瀚天地,扑面而来。
天空并非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瑰丽变幻的、介于“有”与“无”之间的“道”之色泽,时而如混沌初开,时而如星河璀璨,时而又归于纯粹的、包容万有的“空”。无数比下界星辰更加庞大、更加古老、也更具灵性与道韵的“道星”悬浮其间,有些“道星”上,隐约可见宫阙楼阁、仙山福地的轮廓,亦有强大到令陆沉都为之侧目的气息隐现。
天地间流动的,不再是单纯的灵气,而是一种更加高级、更加本质的、被称为“道炁”的能量。每一缕“道炁”中,似乎都蕴含着微缩的大道法则碎片,呼吸之间,便觉道行微涨,对天地至理的感悟都清晰了一丝。下界所谓的仙山福地,与此地寻常一处山野相比,都显得贫瘠不堪。
“这便是……上界么?或者说,是真正孕育、承载了‘混元’乃至更高道果的……‘本源之界’?”陆沉心中明悟。这里的大道法则更加完整、更加清晰,但也更加浩瀚、更加难以捉摸。下界大罗在此,或许只能算中上之资。
他并未立刻前往那些明显有生灵居住的“道星”,而是随意寻了一处相对僻静、道炁充沛的荒芜星陆落下。他要先适应此界法则,稳固修为,并仔细研读月华仙子所赠玉简中关于此界的信息。
玉简中记载,此界名为“混沌道域”,乃无数下位面、诸天世界的“上界”,是诸道交汇、万法归源之地。道域广袤无垠,有“三千道州”、“十万道海”、“无尽混沌边荒”之说。修士境界,在大罗之上,便是“混元道果”,分“混元散仙”、“混元真仙”、“混元金仙”、“混元大罗”(亦称道尊)等境界,每进一步,都需对大道有本质的领悟与突破,艰难无比。而在“混元大罗”之上,更有虚无缥缈的“圣人”、“道祖”之境,那已是近乎“道”之化身的传说存在。
“混沌道域”势力盘根错节,有传承自太古的“道庭”、“神朝”、“圣宗”,亦有“混沌生灵”建立的庞大族群,更有一些独来独往、实力通天的“古道尊”与“逍遥散仙”。争斗、机缘、论道、探索,无处不在,其激烈与精彩程度,远非下界可比。
“混元道果……方是起点么?”陆沉收起玉简,眼中反而燃起熊熊道火。如此广阔的舞台,如此高远的目标,正合他意!
他盘膝而坐,开始真正放开身心,与这“混沌道域”的大道法则沟通、交融。他的“混沌终焉轮回道种”在此地,仿佛鱼儿入了大海,疯狂地汲取、解析、融合着此地更加高深、完整的“混沌”、“时空”、“因果”、“雷霆”乃至更多未曾接触过的本源道则。
三年后,荒芜星陆上空,忽有混沌气汇聚,演化出地火水风重定、宇宙生灭轮回的宏大异象,持续了七日七夜方散。星陆深处,陆沉缓缓睁眼,眸中道韵更加深邃,气息圆满无瑕。他并未直接突破“混元”,但对自身之道的梳理、对此界法则的适应已然完成,实力比初入时,强大了何止数倍。他感觉,自己随时可以引动“混元之劫”,冲击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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