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悦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身上正悄然发生着一些细微的变化。
周末下午,她坐在工作室的休息区翻看植物图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
苏晚晴来找她,一推门就看到这幅画面——沈清悦微微低着头,手指轻抚着书页上的植物插图,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哇……”苏晚晴忍不住小声惊叹,“悦悦,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沈清悦抬起头,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胖了很多吗?”
“不是胖!”苏晚晴在她对面坐下,仔细端详着她,“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你整个人特别柔和,特别……温暖?”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对!就是有种母性的光辉!”
沈清悦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笑着摇摇头:“什么母性光辉,你太夸张了。”
“真的!”苏晚晴凑近些,“你看你的眼神,比以前更温柔了。还有你刚才摸书的样子,就像在摸小宝宝一样轻柔。”
沈清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最近确实会不自觉地用更轻柔的动作去触碰东西。
这天晚上,顾晏舟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沈清悦在书房整理资料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玻璃镇纸。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立刻捡起来放好。但这次,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先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然后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弯腰去捡。
顾晏舟站在门口,看着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我来。”他快步走过去,抢先捡起了镇纸。
沈清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没事的。”
“我知道,”顾晏舟把镇纸放好,轻轻揽住她的肩,“只是看你这样,觉得很……”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很美好。”
沈清悦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做很多事情都会不自觉地更小心。”
“这是本能。”顾晏舟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就连工作室的助理小林也发现了沈清悦的变化。
“清悦姐,你最近脾气好像特别好啊。”小林一边整理样品一边说,“上次那个特别难缠的供应商,要是以前你早就冷着脸让他走了,这次居然还耐心跟他解释了那么久。”
沈清悦正在给一株幼苗浇水,闻言笑了笑:“有吗?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多沟通一下总没错。”
小林看着沈清悦温柔地抚摸着幼苗的叶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因为宝宝吧?我听说怀孕会让人变得更有耐心。”
沈清悦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也许小林说得对,这个悄然孕育的小生命,正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她。
周末去老宅吃饭时,顾母也看出了沈清悦的变化。
“清悦最近气色真好,”顾母拉着她的手,慈爱地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柔劲儿。”
顾父在一旁点头:“是有点不一样了,更沉稳了。”
沈清悦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爸妈,你们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顾母拍拍她的手,“这就是要做妈妈的人特有的气质。”
回去的车上,沈清悦靠在车窗边,看着自己的倒影。镜中的她确实和几个月前不太一样了——眼神更柔和,笑容更温暖,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我真的变了吗?”她轻声问顾晏舟。
顾晏舟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柔:“变了好。”
“哪里好?”
“更像你了。”他说。
这句有些绕口的话,沈清悦却听懂了。
她笑着靠回座椅,心里暖暖的。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奇妙之处——当一个新生命在体内孕育时,母亲也会跟着一起成长,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接近最真实的自己。
这种变化悄无声息,却真实存在。
就像春天里悄然绽放的花,不知不觉中,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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