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挂了电话,在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激动得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差点撞到刚晨练回来的顾父。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顾父扶住她,看着她满面红光的样子,一头雾水。
“老头子!好事!大好事!”顾母抓住顾父的手臂,声音因为兴奋有些发颤,“刚才晏舟打电话来了!你猜他问什么?他问我有没有温和滋补的汤谱,要给清悦炖汤!还说清悦身体调理好了,底子养回来了!”
顾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他到底沉稳些,拍了拍妻子的手:“这是好事,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顾母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你想想,晏舟那孩子,什么时候操心过这种小事?他特意打电话来问,还说得那么仔细……这不明摆着吗?他们两个,肯定是打算要孩子了!”
她越说越激动,立刻就要往厨房走:“我得赶紧让司机送我去市场,买最新鲜的土鸡,还有那些温补的药材……我记得李太太说过城西那个农场的鸡最好……”
顾父看着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头,跟在她身后:“淑芬,你慢点。孩子们只是刚开始准备,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给清悦太大压力。”
“我知道!我知道!”顾母嘴里应着,人已经拿出了采购袋,“我就是高兴!你都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清悦那孩子之前身体亏空得厉害,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了,我给她补补怎么了?这不算给压力!”
她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顾父:“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得注意点方法?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清悦有负担?”
顾父见她总算冷静了点,笑着揽过她的肩:“你能想到这点就最好了。孩子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做长辈的,默默支持就好。你炖汤可以,但别天天盯着问,顺其自然。”
“我懂我懂,”顾母连连点头,但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我就是太高兴了嘛!你说,要是真有了孙子孙女,像晏舟好还是像清悦好?我觉得还是像清悦好,漂亮又文静……”
顾父被她逗笑了:“这哪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啊,就是瞎操心。”
最终,顾母还是没忍住,亲自去市场精挑细选了一只肥嫩的土鸡,又配齐了枸杞、红枣、当归等温和的药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厨房,系上围裙,亲自守着砂锅,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浓郁的鸡汤香味渐渐弥漫了整个顾宅。
顾父坐在客厅看报纸,时不时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妻子,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他虽然提醒妻子要克制,但内心的喜悦并不比她少。只是他更清楚,对于晏舟和清悦来说,一段安稳、不受打扰的时光,比什么都重要。
傍晚,顾晏舟和沈清悦被叫回顾宅吃饭。
一进门,沈清悦就闻到了扑鼻的鸡汤香味。顾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在餐桌前坐下,亲自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汤:“清悦,快尝尝,妈今天炖的鸡汤,火候正好,最是温补。”
沈清悦看着碗里金黄清澈的汤,和几乎要溢出来的鸡肉和药材,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顾晏舟一眼,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谢谢妈。”她轻声说,小口喝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顾母期待地问。
“很好喝,一点也不油腻。”沈清悦真心夸赞。
顾母顿时笑逐颜开:“好喝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整顿饭,顾母都异常热情,不停地给沈清悦夹菜,但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只是反复强调“多吃点,对身体好”。顾父则和顾晏舟聊着公司的事,气氛融洽自然。
回去的车上,沈清悦看着窗外,轻声说:“妈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嗯,”顾晏舟握着她的手,“她猜到了一点。”
“我们是不是……让长辈等太久了?”沈清悦有些迟疑。
顾晏舟转头看她,目光沉稳:“没有。在我们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刚刚好。”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沈清悦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那点细微的忐忑渐渐消散。
是啊,一切都刚刚好。
身体的准备,心灵的契合,还有来自家人不动声色的温暖支持。未来正以它应有的、从容的步伐,向他们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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