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车上,苏晚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乱七八糟的,但最多的,还是那种轻飘飘、甜丝丝的感觉。
她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开车的周哲。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路灯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和来时那副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样子判若两人。
想到他刚才在餐厅里,慌里慌张解释“是因为太美了不敢看”的笨拙样子,苏晚晴就忍不住想笑。
笨蛋。
居然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她这身打扮,觉得别扭呢。
原来,被一个人如此直白地、因为外貌而惊艳到不知所措,是这种感觉啊。
有点得意,有点害羞,还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她以前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穿着。皮衣牛仔马丁靴,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帅气怎么穿。她觉得那样才是真实的自己,强大,独立,不需要取悦任何人。
可今晚,当周哲用那种炽热的、带着毫不掩饰欣赏和……痴迷?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是欢喜的。
原来,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偶尔为了喜欢的人,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神、而慌乱,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她又想起那个拥抱。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冲过去抱了他呢?现在想想还挺丢人的。可是……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踏实,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清爽气息,让她那一刻觉得特别安心。
还有他后来那句带着警告意味的“要把持不住了”……
苏晚晴的脸又开始发烫,赶紧把视线从周哲身上移开,假装专注地看着窗外。
心跳,好像又有点快了。
她以前总觉得周哲油嘴滑舌,没个正形。可今晚,他那些笨拙的反应和直白的夸赞,却让她觉得格外真实,格外……动人。
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合适,而是仅仅因为对方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拥抱,就让你的心跳失控,让你忍不住想笑,让你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家伙了。
不是年少时那种带着滤镜的喜欢,而是在经历过分离、成长,看清彼此优缺点之后,再次被吸引,再次……想要靠近的喜欢。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
周哲侧过身,看着她,眼神温柔:“到了。”
“嗯。”苏晚晴应了一声,去解安全带,手指却有点不听使唤,摸索了几下才解开。
她推开车门,脚刚沾地,周哲也下了车,绕到她这边。
“今晚……很开心。”周哲看着她,路灯在他眼底洒下细碎的光。
苏晚晴看着他,心里那股冲动又上来了。她往前一步,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她强装镇定地说完,转身就想跑。
这次周哲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就将她重新拥入怀中。
“奖励一次不够。”他低笑着,低头,准确地捕获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白桦林里那个带着试探和温柔的吻,也不同于她刚才那个一触即分的“奖励”。它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积累了一晚的渴望,缠绵而深入。
苏晚晴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腿有些发软,只能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被动地承受着,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生涩地回应。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周哲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晚安,我的女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笑意和满足。
苏晚晴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心跳如擂鼓。她推开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威力。
“我上去了!”她丢下这句话,再次转身,几乎是跑进了公寓楼。
直到冲进电梯,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苏晚晴才大口喘着气,用手捂住依旧滚烫的脸颊。
完了。
苏晚晴,你这次是真的栽了。
栽在周哲那个混蛋手里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甜呢?
她看着电梯镜子里那个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的自己,忍不住傻傻地笑了起来。
也许,谈个恋爱……感觉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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