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太好。
虽然看着还是铁打的汉子，但脸色透着股不正常的苍白。
那是神之核心透支后的后遗症，还没养回来。
“神我都杀过，何况是人。”
萧辰转过身，从帆布包里抽出那把斩鬼。
油布解开，黑沉沉的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刀不漂亮，甚至有点丑，厚背，宽刃，像个杀猪刀多过像武士刀。
但它哪怕只是静静地放在那儿，都让人觉得脖子发凉。
萧辰的手指轻轻抚过刀锋。这把刀在日本喝饱了血，现在正是最饿的时候。
“那些阴阳师、忍者，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现在的鬼子，才露出了獠牙。”
萧辰把刀插回简陋的刀鞘里，那股子刚才还锋芒毕露的杀气，突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就像是一把归鞘的重剑。不扎眼，但更有分量。
“南洋的事先放放。降头术也好，赶尸也罢，都是些旁门左道。”
萧辰把大衣领子竖起来，遮住半张脸。
“我要去长城。”
“去告诉那些鬼子，这块骨头，他们啃不动。谁敢伸牙，我就把他的牙给崩了。”
陈百川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刻，他觉得萧辰变了。
如果说去日本之前的萧辰，是一团烧尽一切的烈火，那现在的萧辰，就是一座沉默的火山。
底下滚动的，是能把世界都融化的岩浆。
“我这就去安排。”陈百川挺直了腰杆，敬了个礼。这不是军统的礼，是江湖人对强者的敬。
萧辰摆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有点大，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一九三三年的春天来得很晚。
长城线上，雪还没化。
那里的石头，马上就要被血染红了。
那就染吧。
只要那是敌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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