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三年的上海,年味儿还没散干净,但空气里总哪怕隔着黄浦江,也能闻到一股子硝烟味。
萧辰站在外滩的码头上,手里提着个破帆布包。
包里没别的,就一把用油布缠着的刀。
那是童子切安纲。
不过现在萧辰给它改了个名,叫“斩鬼”。
他身上那件从英国水手那儿顺来的旧大衣有点不合身,袖口短了一截,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小臂。
码头上人来人往,谁也没多看这个像难民一样的男人一眼。
“先生,要车吗?”
一辆黄包车拉过来,车夫是个精瘦的汉子,肩膀上搭着块黑得看不出本色的毛巾。
萧辰没说话,把一张皱巴巴的法币扔在车座上。
“法租界,贝当路。”
车夫眼睛一亮,这一趟是个肥活儿。
“好嘞!您坐稳!”
车轮子滚起来,穿过热闹的南京路。
两边的霓虹灯还是那么亮,舞厅里的歌女还在唱着《夜来香》。
“商女不知亡国恨。”
萧辰靠在车背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这半个月在海上漂着,他就像是个局外人。
英国人的报纸他也看了,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也够了。
热河告急。
长城告急。
日本人这回没玩阴的。
那个神道教的烂摊子被萧辰砸了之后,日本军部像是疯狗一样,彻底撕破了脸皮。
他们不再搞什么阴阳师、忍者那一套。
那是工业的碾压。
飞机,大炮,坦克。
这是要把中国人的脊梁骨硬生生敲碎。
“到了,爷。”
车夫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洋楼门口。
萧辰下了车,看了眼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台上摆着盆君子兰,花盆底下压着半块砖头。
这是安全信号。
他推门进去。屋里很暗,只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谁?”
楼梯口传来一声低喝,紧接着是一声手枪上膛的脆响。
“我。”
萧辰把帆布包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沙发还是那么软,把人陷进去就不想起来。
楼梯上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冲下来。
“萧……萧爷?”
陈百川手里的枪差点掉地上。
他那张老脸激动得都在哆嗦,眼圈瞬间就红了。
“您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您折在日本了!”
“阎王爷不收我。”萧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有水没?嗓子冒烟了。”
陈百川手忙脚乱地倒水,手抖得洒了一桌子。
“别忙活了。”萧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
陈百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说:
“乱了。全乱了。”
“您在日本那一闹,把天都捅破了。据说天皇那老小子气得吐血,把内阁骂了个狗血淋头。黑日会算是彻底散了架,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最近都不敢露头。”
“但是……”陈百川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
地图上,北方的一大片区域被红笔圈了起来。
“关东军像是疯了一样。他们把主力全压上来了,目标是热河,然后是长城各口。
这次他们不用术法了,全是重武器。咱们的队伍……撑不住啊。”
萧辰盯着地图。
那红色的圆圈像是一张血盆大口,正死死咬住中国的咽喉。
“还有个事儿。”陈百川犹豫了一下。
“我们在南洋的兄弟传来消息。虽然黑日会倒了,但有些残党跑到了东南亚。
那边最近不太平,听说有人在搞什么降头术,还在收集死人的尸体运往满洲。”
“尸体?”萧辰眉头一皱。
“对。而且……”陈百川的声音更低了,“我们在哈尔滨的线人发来绝密情报。
日本人在背阴河那边建了个大厂子,代号731。每天都有火车把活人拉进去,就没见出来的。”
萧辰的手指猛地收紧,手里的茶杯“咔嚓”一声碎成了粉末。
731。
这三个数字,比任何咒语都恶毒。
他想起了在长白山见过的那个贺茂源流,还有那个充满了毒气和怪物的地下基地。
看来,贺茂家虽然死绝了,但他们的那套脏东西,被军部继承了。
甚至变本加厉。
“知道了。”
萧辰拍了拍手上的瓷片渣子,站起身来。
“您……还要走?”陈百川看着萧辰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才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
“这地方太吵。”
萧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上海滩。
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但这里的酒再烈,也浇不灭他心里的火。
“百川,给我弄张去北平的票。”
“北平?”陈百川一愣,“现在那边可是前线啊!再说了,您这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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