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萧辰看着那个正试图化作烟雾钻回镜子碎片的鬼姬，冷笑了一声。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如果是之前的萧辰，可能还需要用拳头把这东西打散。
但自从打破了那道枷锁，觉醒了神识之后，他对力量的理解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东西没有实体。
它就是一团能量。
一团虽然充满了杂质和负面情绪，但本质上非常精纯的精神能量。
既然是能量……
那就能吃。
萧辰抬起右手，掌心遥遥对准了那个想要逃跑的身影。
此时他距离甲板还有十几米高，中间隔着厚厚的船舷钢板。
但他视若无物。
体内那股金色的血液疯狂奔涌，神之核心剧烈震颤，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掌心凭空生出。
呼——！
空气中甚至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旋。
那个刚刚把身体虚化了一半的鬼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攥住。
她拼命地挣扎，身上的和服被撕裂，露出了下面布满青紫色尸斑的皮肤。
嘴里发出吱吱吱的怪叫，指甲在空气中乱抓，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来抵抗那股吸力。
没用。
在绝对的力量位阶压制面前，她的挣扎显得那么可笑。
嗖！
鬼姬那庞大的灵体被强行拉扯着，像是一条被钓上岸的鱼，划过一道灰色的弧线，径直飞向了萧辰的手心。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不断缩小，被那股金色的能量强行压缩。
等到飞到萧辰面前时，那个原本一人多高的女鬼，已经变成了一团只有拳头大小的灰色光球。
光球里还能隐约看到一张扭曲的人脸，在无声地哀嚎。
“脏了点，但也能凑合。”
萧辰看着手里的光球，皱了皱眉。
随后，他做了一个让贺茂真纪差点当场疯掉的动作。
他五指猛地一合。
啪。
那团光球被直接捏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
但他并没有让这些光点消散，而是张开嘴，用力一吸。
就像是鲸吞。
所有的光点，全部被他吸进了肚子里。
这可是几百年怨气凝聚出来的精华。
普通人沾上一丁点就会发疯暴毙，但进了萧辰的身体，就像是几滴墨水滴进了滚烫的岩浆池里。
滋啦——
萧辰的体内仿佛传来了烤肉般的声音。
那是他在用自身的生命本源，强行炼化这股外来的能量。
把怨气烧掉，把杂质剔除，只留下最纯粹的精神力。
短短两秒钟。
萧辰吐出了一口灰黑色的浊气。
紧接着，他的双眼猛地一亮。
爽！
那种感觉，就像是干渴了三天的人喝下了一大杯冰水，又像是疲惫至极的大脑突然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
他的神识范围，再次扩大了一圈。
原本只能模糊感应到的东西，现在变得无比清晰。
他甚至能“看”到贺茂真纪血管里流动的血液。
这种成长方式……
比单纯的杀戮还要快！
萧辰舔了舔嘴唇，那双泛着金光的眸子，看向了瘫软在甲板上的贺茂真纪。
那眼神，不再是看死人。
而是在看一盘刚刚端上桌的、更加肥美的大餐。
“还有吗？”
萧辰一步踏空，身体拔地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出云号的甲板上。
皮鞋踩在昂贵的柚木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丧钟，敲在了贺茂真纪的心头。
“你的式神……味道不错。”
萧辰一边说着，一边缓步朝着贺茂真纪走去。
“我不介意再吃几个。”
贺茂真纪看着那个正在逼近的魔神，身体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往后缩。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不管是物理的怪物，还是精神的恶鬼，在这个男人面前，全是送菜。
他不仅杀不死，甚至还能吃鬼！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世界上怎么会允许这种违反常理的东西存在？
“你……你不要过来……”
贺茂真纪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哪里还有半点阴阳师长老的威风，活像个被流氓堵在巷子里的老太婆。
“这就是所谓的日本守护者？”
萧辰走到他面前两米处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没了戏法，那就该送你上路了。”
萧辰抬起脚。
但他没有立刻踩下去。
因为他的神识突然感应到，在这艘船的深处，也就是底层的动力舱室里，似乎藏着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那种气息，比犬鬼要强，比鬼姬要纯。
而且……带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呵。”
萧辰笑了。
“想玩同归于尽？”
他低头看着贺茂真纪，脚尖轻轻一点。
咔嚓。
贺茂真纪的膝盖骨瞬间粉碎。
“啊——！！！”
惨叫声划破夜空。
“留着你的命，慢慢叫。”
萧辰跨过满地打滚的贺茂真纪，目光看向了船舱深处。
“今晚这艘船上，一个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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