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丰府,听竹小院。
窗外的暮色已深,赵晏坐在案前,铺开了一张信纸。
赵晏提笔,墨迹沉稳:
“父亲亲启:府城虽大,乃是战场;清河虽小,实为粮仓。儿在前方开疆拓土,需无后顾之忧。墨坊乃赵家立身之本,配方火候,非父亲亲自坐镇不可放心。故,请父亲留守清河,总揽后方生产大局,勿使源头有失。”
“至于府城新铺,需人打理庶务、应对女眷、统筹全局。姐姐聪慧干练,且有一手绝世绣工,正是坐镇府城总号的最佳人选。望父亲割爱,让姐姐速来府城,助儿一臂之力……”
写完这一封长信,赵晏吹干墨迹,郑重地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陆兄。”赵晏将信递给一旁还在研墨的陆文渊,“劳烦你明日一早,务必将此信送至钱家的商队,让他们用最快的马,送回清河。”
“放心!”陆文渊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我晓得轻重!”
……
三日后,清河县,赵家老宅。
赵文彬坐在堂屋的主位上,手里捏着那封薄薄的信纸,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慰藉。
“好……好啊……”
赵文彬摘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晏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他不仅考取了功名,更懂得‘运筹帷幄’,懂得‘分兵派将’了。”
李氏在一旁有些担忧:“当家的,晏儿信里说啥了?是不是在那边遇到难处了?要不咱们全家都搬过去吧?”
“妇人之见。”赵文彬挺直了腰杆,那股子读书人的精气神此刻在商业布局上也显得格外睿智。
“晏儿说得对。清河是咱们的根。这墨坊要是交给了外人,万一配方泄露,或者是出了次品,那就是砸了‘青云墨’的招牌!这可是杀鸡取卵的事!”
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正在核对账目的赵灵。
“灵儿。”
“爹。”赵灵放下算盘,抬起头。两年的历练,让她褪去了青涩,眉宇间多了一份从容与干练,那身紫色的襦裙穿在她身上,已然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
“晏儿在信里说了,府城那边打下了一片大大的江山,有一间千余平米的大铺子等着开张。”赵文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也带着一丝不舍,“但他还要读书,还要应付官场上的事,分身乏术。他需要你去。”
“我去。”赵灵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晏儿在前面冲锋,后勤和钱袋子,我得给他守好了。”
“好!”赵文彬重重地点头,“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爹我虽然手废了,但这双眼睛还没瞎,脑子还没糊涂!这清河县的墨坊,我替你们守着!只要我赵文彬在一天,这送往府城的每一锭墨,都得是顶顶好的!”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这就是家族。
有人在朝堂之上搏名声,有人在商海之中搏富贵,还有人在老家守着那份最根本的基业。
各司其职,固若金汤。
……
消息传到文古斋,钱伯也是一阵唏嘘。
“赵家……真是要成气候了啊。”
钱伯放下茶盏,看着正在后院逗鸟的儿子钱少安,气不打一处来。
“少安!别玩那破鸟了!给我滚过来!”
钱少安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爹,咋了?我又没惹祸。”
“你看看人家晏哥儿!”钱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儿子的鼻子,“人家现在是府试案首,还在府城置办了那么大的产业!你呢?整天就知道遛鸟斗鸡!你就不能长点心?”
“我也想长心啊,可我也没那本事考案首啊……”钱少安委屈地嘟囔道。
“考不上案首,你还不会跟紧了案首吗?!”钱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赵姑娘这次要去府城主持大局,你,也跟着去!”
“啊?我去干嘛?”钱少安一愣,“我又不会绣花,也不会制墨。”
“你去‘考察’!去‘学习’!”钱伯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商光,“咱们钱家和赵家是盟友,现在赵家在府城开了总号,咱们怎么能不出力?你去帮着跑跑腿,打打下手!顺便……”
钱伯压低了声音:“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咱们钱家能帮衬的地方。记住,跟紧了赵晏,他吃肉,咱们家就能喝汤!这辈子咱们钱家能不能从‘商’变成‘皇商’,就看这一把了!”
“去找赵晏?”钱少安的眼睛亮了,“那敢情好啊!我早就想去找晏弟玩了!听说府城的‘醉仙楼’比咱们这儿的大十倍呢!”
“……”钱伯嘴角抽搐,忍住了再给这败家子一巴掌的冲动,“滚滚滚!赶紧去收拾东西!别误了赵姑娘的行程!”
……
五月初五,宜出行,宜开市。
清河县码头,三艘挂着“赵”字旗和“钱”字旗的乌篷大船,满载着货物和人员,蓄势待发。
第一艘船上,装着的是这半个月来墨坊日夜赶工制出的极品“青云墨”,以及赵灵精心挑选的数千幅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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