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王希孟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不!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是赵晏!
那个九岁的小子,怎么可能写出这种几十年功力的字?!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老辣的策论?!
这一定是个巧合!这一定是个隐世的高人!
“大人?大人?”李博士见王希孟发呆,忍不住唤了两声,“您觉得这份卷子如何?是不是该定为‘案首’?”
王希孟回过神来,看着众人那期盼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强行压下这份卷子,肯定会引起众怒,甚至会被人怀疑徇私舞弊。
这份卷子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去“黜落”。
“嗯……确实不错。”王希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先……先放在‘优等’里吧。待会儿咱们再……再议。”
他将那份卷子放在了桌上,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份让他挑不出毛病的“神卷”,和他那个还没找到的“赵晏”,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恐怖的联系。
而他,似乎正在一步步……走进一个早已为他挖好的大坑里。
“继续阅卷!”王希孟大喝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但他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惊疑与恐惧。
赵晏……
你到底在哪?!
……
衡文堂内的气氛,因为那份“神卷”的出现而变得有些诡异。
王希孟虽然强行压下了那份疑似赵晏的卷子,但他心中的不安却如野草般疯长。
他必须尽快做点什么来稳住阵脚,也稳住自己的心神。
“先不谈那份优等卷。”王希孟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案头那份早就挑出来的“备选”卷子。
那是他翻遍了数百份试卷,唯一一份符合“暗号”特征的卷子。
按照他和慕容珣的约定,慕容飞会在策论的第二句末尾用“者也”,第三句末尾用“而已”。
这原本是古文中常见的助词,但若强行规定位置,写出来的文章势必会显得生硬、别扭。
王希孟拿起卷子,再次确认了一遍。
策论题:《论盐铁之弊》。
破题之后,正文开始。
第二句:“夫盐铁之利,乃国家之大柄,不可不察者也。”
第三句:“百姓食盐,如鱼得水,缺之不可,此乃常理而已。”
“呼……”王希孟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没错了!
虽然这两句话写得干巴巴的,尤其是那个“者也”和“而已”,用得简直像是硬塞进去的砖头,但这确确实实就是慕容飞的卷子!
只要确定了这份卷子,他在慕容知府那里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诸位同僚。”
王希孟清了清嗓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他扬了扬手中的卷子,高声道:“本官在阅卷时,又发现了一篇‘佳作’。此文虽然文采不如刚才那篇惊艳,但立意平实,且颇有古风,实乃难得的‘朴实’之作啊!”
“哦?”
众考官闻言,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
刚才那篇“神卷”珠玉在前,大家的胃口都被吊高了。此刻听主考官又推荐了一篇,自然都想看看是何等文章。
“李大人,您给掌掌眼?”王希孟将卷子递给了最耿直的李博士。
李博士接过卷子,满怀期待地读了下去。
然而,仅仅读了三行,李博士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
读到一半,他的嘴角开始抽搐。
读完之后,李博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希孟,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大人……这……这也叫‘佳作’?”李博士指着卷子,声音都变调了,“这分明就是……就是狗屁不通啊!”
“噗嗤——”旁边的几位考官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份卷子写得确实太烂了。
且不说那两个生硬的暗号助词,光是后面的论述,简直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一会儿说“盐太贵百姓吃不起”,一会儿又说“铁太贵锄头买不起”,全篇都在抱怨物价,毫无半点治国理政的见解,更别提什么“宏观调控”了。
最离谱的是,卷面上还有好几个错别字!把“赋税”写成了“富税”,把“仓廪”写成了“苍林”。
“这字迹……”另一位张考官也摇了摇头,“虽然极力想要模仿馆阁体,但明显功力不足,甚至还有几处涂改。按照咱们之前的标准,这就是‘字迹轻浮、学养不足’的典型啊!”
“依下官看,此卷当列为‘末等’,直接黜落!”李博士毫不客气地给出了判决。
其他考官也纷纷附和。
这种水平的卷子,要是都能录取,那这次府试简直就是个笑话!
王希孟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他当然知道这卷子烂。慕容飞那个草包,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他还不清楚吗?能把字写全、把暗号对上,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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