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闻言，放声哀求：“您发发善心，救一救我家主子吧。”
一番交谈，文大小姐佯装推脱不过，搀扶起沈有财，愁眉苦脸的叹道：“罢了罢了，我有一计，或可一试。只是不知您老可否愿意？”
老管家眼见对方答应，不禁大喜过望，正色而言：“老朽知晓被抓进了军营，九死一生。
和那帮成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军户，有理也说不清。
奈何我人微言轻，求告无门。但只要文姑娘愿意出手相救，我家主子定有一线生机。
您说吧，要怎么办？只要能救出我家少爷和小姐，我沈府倾其所有，在所不惜。
哪怕是要老头子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文玉衡出言赞许：“想不到您老如此忠心。既然如此，我也豁出去了。
听说……沈公子尚未婚配？”
沈有财有些不明所以，可面对询问，还是点了点头。
耳听文大小姐笑着提议：“我有意嫁给沈公子，不知您老以为可否？”
老管家吓了一跳：“文姑娘，怎生开起玩笑来了？”
文玉衡摇了摇头：“不是玩笑！我可以仰仗家父身份，出面找燕山卫钱指挥使说情。
言明沈公子出城乃是情非得已，但师出无名，恐旁人不信。故而我以沈家夫人的身份，方可名正言顺行事。
不如……便以大婚之礼尚缺一对大雁为由，借口沈公子出城乃是为我亲自狩猎聘礼，然否？”
沈有财瞠目结舌：“这……合适吗？有没有别的办法？”
文玉衡摇头苦笑：“既然沈府诸多顾虑，我又何苦多管闲事。小馒头，咱们走吧。”
“是，小姐。”
二人转身欲行。
老管家惊慌失措的再次跪下，连连叩首：“姑娘留步，并非我沈家不愿意。
实在是，事关您大家闺秀的名节，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啊！”
“我一个许过六回人家的女子，此生本已不再考虑婚配。如今为了你家小主，甘愿自降身份。我都不怕，你还推三阻四？”
“您……您当真愿意下嫁到我沈家？”
“无奈之举。怎么？沈府嫌弃我？”
沈青山慌忙告罪：“不敢不敢，令尊乃是当朝大学士之一，文家更是江南大族。
我沈家小小商贾，本高攀不上，恐委屈了姑娘。”
“我自是不能白出头，尚有一个条件。如果你同意，我便出手相救。若是不同意，那么就此作罢。”
“您说。”
“我嫁入沈家以后，要执掌家业。沈府的一切，令出我口。府中上下，唯命是从。如何？”
“这……老朽多嘴问一句，不……不是入赘吧？”
“我说的是嫁入，并非入赘。”
“子嗣姓沈？”
文玉衡俏脸微红，虽说没那个打算，可还是“嗯”了一声。
沈有财踟蹰半晌，低声告饶：“您见谅，我家小姐姓高，将来要是另立门户，需要不少金银。”
“届时，不论高晚晴招赘或是出嫁，我分三成钱财给她。”
“当真？”
“本姑娘不像你家少爷，自是一言九鼎。我牺牲了名节，再落不到任何好处的话，凭什么帮你家出头？
哎，我岁数大了，若有个值得托付之人，也不想再入关，羞见故人，丢了脸面。
燕山……也挺好。”
老管家闻言，郑重跪地行礼，当即表态：“沈府管事沈有财，叩见大夫人。自此，定为夫人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文玉衡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好，你起来吧。
你家主子尽皆不在，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当家。
这样吧，你将沈家所有房契、地契、田契等一应凭证，全都给我拿来。以后由我保管。”
老管家面露难色，文玉衡见状，俏脸一沉。
沈有财急忙解释：“夫人息怒，不是老奴不愿意。府中财物全都存在钱庄金库里。
我家老爷未免子嗣败家，故而生前留有遗命，少爷一日不成家，一日不得交付于他。是以老朽没敢放在府内。”
文玉衡恍然大悟：“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
成婚以后，你需得亲自交到我手中，不得藏私。”
“自是一定。”
“好，你先去准备一些物品，然后随我走一趟燕山卫军营救人。”
“敢问夫人，需得准备什么东西？”
“一纸婚书，自证身份。一匣珠宝，上下打点。我瞧值钱的物件都被下人们搬空了，沈府之中可还有余财？”文玉衡环顾四周，转而问道。
老管家满口答应：“有的有的，那些破烂，小主真要是大婚，自当全部换新。
一帮杀才，拿便拿了，还省的老奴请人处理。
府上除了钱庄存的金银以外，尚有不少珠宝首饰，皆在老朽这里保管。
只是装裱好的婚书没有准备，须得去街上现买。”
文玉衡笑着吩咐：“小馒头，将我上次和亲准备的备用婚书拿出来，眼下正好用的上。”
“是。”丫鬟从随身包袱里掏出早已准备好之物，递给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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