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启广东省大学生八人制足球锦标赛的前那一周末,在广外的假草场进行了校队的毕业赛,不过他们踢的并不久,因为天气原因嘛,不过也算是圆满收官了。
广外的十一月,空气里已经透着一股深秋的凉意,而对于校足球队的唐子轩来说,这个周末的分量格外沉重。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校队的“毕业赛”。
如果说大一那年,他还只是个坐在替补席上、看着学长们挥斥方遒、懵懂地跟着鼓掌的小屁孩;大二那年,他已经能在场上奔跑,虽然稚嫩,却开始懂得那份即将分别的酸涩。
那么到了今天,当他作为大三的学生,手臂上戴着那代表着责任与核心的队长袖标站在这里时,心境已然截然不同。
不过,天空像是被谁撕裂了一道口子,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砸向广外的假草球场。
唐子轩推开更衣室大门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汇成股,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湿透的球衣,目光扫过这间熟悉的屋子。
“轩哥,你可算来了,这雨下得跟泼水节似的。”负责守门的大一学弟抱着球,一脸愁容地看着窗外。
唐子轩没有立刻接话,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熟练地换上长钉袜。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眼神有些游离。墙上的战术板还没擦干净,上面画着上一场比赛的进攻路线,那是大四的老队长依克山画的。
依克山,这个在球场上像猎豹一样的男人,此刻正靠在柜子边,手里转着一瓶运动饮料,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帘。
“还踢吗?这场地怕是要积水。”基哥走了过来,他是队里的后腰,也是唐子轩在防守端最坚实的依靠。
“踢,怎么不踢。”唐子轩系紧鞋带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是他们的毕业赛,也是我们的传承赛。只要雨不停到没法下脚,就必须踢。”
于是,他们在更衣室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空气里弥漫着汗水、旧球鞋和运动饮料混合的独特味道。大家并没有因为等待而焦躁,反而聊得比平时更欢。大一大二的学弟们在打闹,大四的学长们则在回忆着四年前自己刚进校时的糗事。
唐子轩静静地听着。他看着依克山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成熟的侧脸,看着杰哥正在给大一新生传授“逃课去踢球”的“反面教材”(其实是在讲如何平衡学业与爱好),一种强烈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明年的这个时候,坐在这个位置上,等待雨停、等待最后一场比赛的人,就是我了吧?
这种感觉很奇妙,既像是站在岸边看着船远去的惆怅,又像是即将接过舵盘的沉重。他低头看了看左臂,那红色的队长袖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这是他继续以队长的身份组织这场比赛,他觉得自己必须把这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才算对得起这份信任。
终于,雨势渐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走了兄弟们!热身!”唐子轩站起身,拍了拍巴掌。
走出更衣室,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人工草皮特有的橡胶味。虽然雨停了,但场地早已变得湿滑不堪,每一次急停和变向都伴随着摔倒的风险。
今天的对阵双方很有意思:大一大二的“青年军”对阵大三大四的“元老队”。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这更像是一场老友间的切磋。大一大二的学弟们冲劲十足,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小牛犊,在泥水里横冲直撞;而大三大四的学长们则显得从容不迫,利用经验和默契控制着节奏。
唐子轩在中场调度着。他穿着那双陪伴了他两年的战靴,在湿滑的草皮上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平衡点。
“子轩,把节奏压下来,别急着传。”依克山在前方喊道。
“好!”唐子轩应了一声,背身护住球,用一个巧妙的马赛回旋晃过了一名扑上来的大一学弟,随即用外脚背将球分给了边路插上的基哥。
比赛进行到一半,天空彻底放晴了。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洒在积水的草皮上,波光粼粼。
虽然雨停了,但地面依然泥泞。就在这时,机会来了。
比赛进行到第60分钟,大一大二组的防线在禁区前沿出现了混乱。唐子轩在距离球门大约35码的地方接到了杰哥的回做。
他抬头看了一眼球门。对方的门将站位有些靠前,似乎在指挥防线。
那一刻,唐子轩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想起了大一刚进校时,被学长们逼着加练任意球的那个下午;想起了大二那年因为失误导致丢球,在更衣室里痛哭的自己;也想起了戴上队长袖标时,教练信任的眼神。
没有丝毫犹豫,他调整了一下步点,摆动右腿。
这一脚,他用的是脚背内侧。足球在湿滑的草地上弹起,带着强烈的下旋,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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