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心愿归位后三日,九洲四海如沐甘霖。
然星海尽头,一道青金裂隙无声开启——非门非洞,乃由亿万未答之问凝成,内里无光无暗,唯见一道声音如钟鸣天地:
“若可重来,你愿造此界否?”
“是问道终境。”墨衍立机关城顶,罗盘化尘,“世界最终之问。若答错,两界将返太初,重归虚无。”
“去。”林风望向裂隙,“答案不在别处,在我们走过的每一步。”
归真舟化光入裂隙,舟身刚触边缘,便散为心象。众人坠入终境——此处无空间,唯时间之河倒流。脚下非地,乃自身记忆铺就;头顶飞天,乃千万玩家心念织成。
“小心。”莫离匕首隐袖,“此地会逼你直面罪悔之事。”
话音未落,四周景象骤变!
铁山见石猛未死,守御司太平,却无今日兄弟情义;流云见飞翎哨全员安好,却从未识林风;青鸾药庐满座,却无叶轻眉共研医道……皆是“若无此界”的平行之世。
“是太初返照。”林风暴喝,“它在诱我们删档重启!”
正此时,地面裂开,霜璃被吸入心渊!
小兽琉璃身躯透明,日月莲瓣黯淡,蓝眸映出自身全部记忆——
青石镇初遇林风、镜渊挡刀碎身、星枢承压裂魂、泪湖同悲共恸、回廊承恸不弃……
每一幕,皆有痛,却皆有“我在”。
“它在逼霜璃选。”叶轻眉急喊,“若她认‘此界不该存’,两界即崩!”
林风暴喝:“下心渊!”
众人跃入,坠向记忆最深处。
心渊如镜,映出霜璃每一世碎片:
初为心源种,沉睡归墟;
化灵兽,护初代玩家;
遇林风,碎身九次,九次重生……
“值得吗?”一道无名之声问,“九次碎身,只为一人?”
霜璃琉璃身躯颤抖,却昂首:“值得。因他教会我——痛,也是光。”
无名之声又问林风:“若重来,你愿删此界,换现实安稳?”
林风眼前浮现幻象:
现实病床消失,父母安康,无《太虚》,无霜璃。
他平凡上班,娶妻生子,夜梦槐市灯火,却醒于空房。
“不。”林风握紧守拙剑,“没有霜璃的世界,再安稳也是牢。”
无名之声震怒:“人心执念,终致大乱!不如返太初!”
心渊崩塌!
亿万记忆碎片化刃,刺向众人!
“结同心阵!”林风暴喝。
铁山忆石猛断臂之痛,重剑燃青焰;
流云念哨岗焚毁之恨,箭化英灵矢;
莫离思莫氏不叛之心,匕首引影心光;
青鸾叶轻眉共诵血月母爱经,心莲绽青芽……
万千情志汇于林风守拙剑!
剑指心渊核心:“我们的痛,我们的笑,我们的选择——就是答案!”
霜璃跃入空中,九尾齐展!
【凡心问道·证】发动!
小兽将自身全部记忆化为“证”:
不是完美世界,却是我们亲手活过的世界。
有错,有悔,有碎身,有泪,更有——
“我在。”
轰——!
心渊核心爆发出刺目青金光!
无名之声溃散,化光融入终境。
【终境之问·大成】
【获得:问道真印(可短暂调和任意矛盾根源)】
林风跪地,接住从空中飘落的霜璃。小兽琉璃身躯温润,日月莲瓣更亮,心念传来:下次碎身……我还说“我在”。
归途上,终境裂隙化桥,连接两界更深之处。
前方,新光隐现——那是“万界心枢”的入口,传说藏有所有平行世界火种。
孤鸿问道,不止于答问,更在于——
在亿万种可能里,始终选择那个有你、有痛、有“我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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