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离开的第十五日,青石镇迎来久违的晴天。
林风立于东门箭楼,远眺官道尽头——流云与莫离已潜入青囊山三日,音讯全无。他手中紧握青鸾留下的“醒神露”,瓶中药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却始终未动一滴。
“都尉!”小刀疾奔而上,手中雷火筒尚未收鞘,“南境哨塔燃烽火!黑风崖方向,发现大批人马!”
林风心头一沉。黑风崖是归墟旧巢,月蚀之战后已被清剿。如今再起烽烟,必有蹊跷。
“多少人?什么旗号?”
“三百以上,打的是‘九幽’黑幡!领头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先天高手!”
林风瞳孔骤缩——九幽商会竟趁青石镇主力外调之际,发动突袭!
“传令!”他声音如铁,“铁山率重甲卫队守南门;小刀带雷火堂布防城墙;巡防营全员一级戒备!关闭镇门,疏散百姓!”
命令下达,全镇如臂使指。铁山重剑拄地,吼声震天:“重甲列阵!”五十名重甲兵持盾结墙,横于南门内侧。小刀指挥学徒将雷火筒架上城垛,引信待燃。老鬼拄拐登上钟楼,亲自敲响警钟——铛!铛!铛!——三长两短,乃最高战备。
半个时辰后,黑幡如潮水般涌至镇外。为首者摘下面具,竟是曾在天启武魁大会败于林风之手的白夜!只是此刻,他眼中再无傲气,唯有一片冰冷机械光泽。
“孤鸿。”白夜声音毫无起伏,“九幽会长有令:交出龙眼密钥,献镇归顺,可保尔等数据不删。”
林风立于城头,青衫猎猎:“青石镇,不降。”
“敬酒不吃。”白夜挥手,“攻!”
三百黑衣死士如蚁附城!云梯、钩索、冲车齐出!更有十名法师立于后方,吟唱咒文,召唤紫黑毒雾!
“放雷火!”小刀怒吼。
城头火光连闪!数十枚雷火筒轰然炸开!火球落地即爆,破片横飞,死士成片倒下!但九幽死士悍不畏死,踩着同伴尸体继续攀爬!
“铁山,顶住!”林风暴喝。
铁山重剑横扫,将一名登城死士劈成两半!重甲卫队盾墙推进,硬生生将敌人逼退!但毒雾已漫过城墙,数名巡防营士卒咳嗽倒地,皮肤泛出紫斑!
“是蚀骨香变种!”林风心念急转,“小刀,用‘净灵符’混入火药!”
小刀立刻会意,将林风所赠的净灵符碾碎,掺入新一批雷火弹中。再一轮齐射,白光混着火球炸开!毒雾遇光即散,死士惨叫捂眼!
白夜见状,冷哼一声:“启动傀儡。”
地面震动!三具三丈高的“地魇傀儡”破土而出,浑身覆盖骨甲,手持巨锤,直扑城门!
“问心·守拙!”林风暴起迎敌!【守拙影】同步凝聚,青衫虚影左手光壁护住城门,右手协同刀锋斩向傀儡关节!
刀光撕裂骨甲!但傀儡力大无穷,一锤砸下,地面龟裂!林风被震退数步,虎口崩裂!
“都尉!”铁山怒吼,重剑掷出,钉入傀儡眼眶!小刀趁机将一枚特制雷火筒塞进其口中!
“爆!”
轰隆巨响!傀儡头颅炸碎!但另两具已撞上城门!木屑纷飞,门闩断裂!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精准射入第二具傀儡咽喉符文节点!傀儡动作一滞!
林风抬头——北面山岗上,流云单膝跪地,弯弓如满月!身后,莫离扶着虚弱的青鸾,正朝镇门疾奔!
“援军到了!”小刀狂喜。
白夜脸色骤变:“撤!”
九幽死士如潮水退去。林风未追,迅速命人救治伤员、加固城门。流云三人入镇,青鸾几乎虚脱。
“青囊山……大长老……炼绝情丹……”她断断续续道。
林风扶她坐下,递上温水:“先休息。你们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当夜,副尉公廨灯火通明。流云汇报青囊山之行,莫离呈上偷录的丹方残页。林风看完,神色凝重:“大长老勾结九幽,欲以绝情丹控制药王谷,再借龙眼之力腐蚀太虚核心……这已不是江湖恩怨,而是系统级危机。”
“必须阻止他。”青鸾虚弱但坚定,“谷主若亡,无人能唤醒玄冥最后一丝意识。”
林风沉吟良久,起身走向沙盘。青石镇、青囊山、天启城三点连线,一条路线逐渐清晰。
“我们主动出击。”他目光如炬,“趁九幽主力回撤,直捣其主城分舵!夺回蚀骨香配方,切断大长老外援!”
众人齐声应诺。
孤鸿问道,守中有攻。烽火虽熄,战鼓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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