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康复后的第三日,青石镇连降暴雨。
雨水冲刷着槐市残糖,也洗不去莫离眼底的阴霾。自义庄一战后,他总在深夜独自登上巡防营了望塔,望着北方出神。
林风察觉异常,却未点破。直到一封黑羽密信出现在莫离房中——信上无字,唯有一只血绘乌鸦。
当夜,莫离悄然离营。
林风尾随其后,见他直奔北郊乱坟岗。雨幕中,一道黑衣人影早已等候。
“莫离,三年了。”那人声音沙哑,“你还要躲到何时?”
莫离握紧匕首:“黑鸦堂已灭,你我恩怨已清。”
“清?”黑衣人冷笑,“堂主临死前说,你偷走了‘鸦瞳密卷’。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
林风心头一震——黑鸦堂?那不是五年前被朝廷剿灭的刺客组织吗?
莫离忽然笑了:“密卷?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拿不走。”
话音未落,他暴起突袭!匕首如电,直取对方咽喉!
黑衣人早有防备,袖中甩出三枚铁蒺藜!莫离侧身避过,却被第二人从暗处偷袭!肩头顿时血染黑衣!
“果然不止一个。”莫离咬牙,背靠墓碑。
“束手就擒吧。”黑衣人步步紧逼,“堂主之子已投靠九幽商会,只要你交出密卷,可保青石镇平安。”
林风终于现身,横刀挡在莫离身前:“青石镇的事,轮不到外人威胁。”
“孤鸿都尉?”黑衣人眯眼,“劝你别插手。这是黑鸦堂内务。”
“他是我兄弟。”林风声音平静,“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莫离身体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找死!”两名黑衣人同时扑来!
林风“问心”出鞘,刀光撕裂雨幕!【守拙影】同步凝聚,左手光壁护住莫离,右手协同斩敌!
莫离强忍伤痛,匕首专攻敌人下盘。两人背靠背,刀影与寒光交织,竟将两名后天六品刺客逼入绝境!
“问心·断妄!”
林风一刀劈飞一人兵刃,莫离趁机匕首贯心!
另一人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欲逃。林风暴喝:“莫离,左边!”
莫离心领神会,预判闪至左侧,匕首精准刺穿其脚踝!黑衣人惨叫倒地。
林风刀尖抵喉:“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狞笑:“黑鸦少主……已在路上。莫离……你逃不掉……”
言毕,七窍流血而亡。
雨渐停。莫离靠着墓碑滑坐于地,脸色苍白。
“为什么不说?”林风撕下衣襟为他包扎。
莫离沉默良久,低声道:“五年前,黑鸦堂接了一单生意——刺杀药王谷少主玄冥。我奉命潜伏,却发现堂主勾结‘归墟’,意图借刺杀夺取‘青囊心经’。”
他苦笑:“我盗走密卷,放走玄冥,叛出黑鸦堂。堂主震怒,屠我全家……只剩我一人。”
林风手一顿。
“我加入问道盟,本想借你之力复仇。”莫离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可你待我如兄弟,我……下不了手利用你。”
林风包扎完毕,拍拍他肩膀:“现在,你是为自己而战。”
莫离怔住,忽然单膝跪地:“莫离愿以性命,誓死追随都尉!”
林风扶起他:“起来。我们是兄弟,不是主从。”
回程路上,晨光微露。
莫离将一枚乌鸦骨哨交给林风:“这是黑鸦堂信物。若少主真来,必以此哨召集群鸦。”
林风收下,轻声道:“那就让他来。青石镇,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朝阳升起,照在两人湿透的背影上。
孤鸿有影,鸦鸣亦忠。问道之路,因信任而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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