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萨卡斯基。” 库赞的声音平稳无波,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加冰冷骇人。他冰凉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凝聚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森然白气的寒霜。“谁允许你,用这种肮脏的手段,闯入他的私人领域,还碰他?”
“私人领域?” 萨卡斯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他扣着波鲁萨利诺衣襟的手,却更加用力,甚至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宣告,“从他在入学典礼上对我笑的那天起,他就是我的!库赞,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
【(我的!从头发到脚趾,从里到外,都是我的!库赞你这块冰,凭什么觊觎!)】
“你的?” 库赞冰蓝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周身的寒意几乎要让空气结冰,他向前走了一步,“萨卡斯基,你的自大和野蛮,总是这么令人作呕。他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尤其是你这种只会用暴力思考的野兽。”
【(他害怕了……在发抖……是因为萨卡斯基的粗暴,还是因为我的‘到来’?没关系……很快就不会害怕了……我会让他‘冷静’下来……永远只看着我……)】
波鲁萨利诺被夹在中间,前有萨卡斯基滚烫的禁锢和暴怒的“心声”,后有库赞冰冷的杀意和偏执的“杂音”,夜风从破碎的露台门灌入,吹得他睡袍下摆翻飞,浑身冰凉。他觉得自己就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这两股可怕的、因他而起的毁灭性能量撕成碎片。
逃?往哪儿逃?门被萨卡斯基堵着,露台被库赞轰了,窗户外面是几十层的高空!
他逃,他们追,他……插翅难飞!
就在萨卡斯基和库赞之间的气氛紧绷到极致,眼看一场冰与火的“交流”即将在这间可怜的公寓里爆发,而波鲁萨利诺正绝望地思考是跳楼生存几率大一点还是被这两人生吞活剥更痛苦一点时——
“我说……”
一个带着浓浓鼻音、仿佛困极了、却又奇异地穿透了那危险低气压的声音,轻轻响起。
萨卡斯基和库赞的视线,同时猛地聚焦回被夹在中间的波鲁萨利诺身上。
只见波鲁萨利诺微微低着头,湿漉漉的白金色发丝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抬起一只手,不是推开萨卡斯基,也不是抵挡库赞,而是……极其缓慢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他抬起头。
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或恐惧,反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烦躁。嘴角那抹惯有的、慵懒的弧度消失了,只剩下一条平直的、显得有些冷漠的线。
“萨卡斯基委员长,库赞会长,”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罕见的、不容置疑的冷淡,“关于你们脑子里那些……关于把我‘冻起来’、‘烧成灰’、‘关起来’、‘只看着谁’的……‘精彩’想法。”
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萨卡斯基骤然僵住的脸,又扫过库赞第一次出现裂痕的冰封表情。
“我,全都,听得见。”
“从半年前开始,一字不落。”
“所以,” 波鲁萨利诺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货真价实的困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崩溃,“能请你们,现在,立刻,马上——”
“从我的公寓里。”
“滚出去。”
“然后,找个医生,看看脑子吗?”
“我真的很困了,明天还要上课。”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公寓。
萨卡斯基猩红的瞳孔,从极致的暴怒,变成了难以置信的空白。库赞冰蓝色的眼眸,从深不见底的寒冰,变成了愕然的凝滞。
他们脑海中那些翻腾的、黑暗的、从未宣之于口的“心声”,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轰然崩塌,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的、被彻底揭穿的、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空白。
波鲁萨利诺看着两人石化的表情,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轻轻挣了挣被萨卡斯基攥得生疼的衣襟,这次,对方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
“晚安。” 波鲁萨利诺面无表情地说,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仿佛身后那两个足以让整个学园颤抖的男人只是两尊碍事的摆设。“走的时候,记得把门修好。账单寄给学生会,或者风纪部,你们自己商量。”
“砰。”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落锁。
客厅里,只剩下萨卡斯基和库赞,站在一地狼藉(破碎的露台门,和同样破碎的“内心”)中,面面相觑,第一次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种情绪——
完、蛋、了。
而卧室内的波鲁萨利诺,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可能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比如恼羞成怒的两人决定灭口?),但至少今晚,他应该能睡个清净觉了……吧?
至于明天?
耶~谁知道呢~
反正,这该死的学园生活,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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