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的春天,总是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宣告来临。不是悄无声息的绿意浸染,而是伴随着温暖湿润的南风,一夜之间,将本部后方那座僻静山坡染成一片绚烂的云霞。
那里,生长着一棵极为古老的樱花树。没人说得清它的年岁,虬结的枝干苍劲如龙,伸向天空,每年春日,却爆发出足以灼伤人眼的、极致柔美的粉白。花瓣薄如蝉翼,重重叠叠,开时如云蒸霞蔚,落时如雪花翩跹,带着一种凄艳决绝的美。
这棵樱树,是战国元帅年轻时偶然发现的“秘密基地”。当他肩头的责任日益沉重,鹤参谋的睿智也难解所有烦忧时,他便会独自来此,坐在树下,看花开花落,让纷飞的落英暂时掩盖世界的喧嚣。后来,这个秘密分享给了他所看好的三个年轻人——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库赞。并非正式的通知,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默许,一种在严苛的训练和血腥的任务之外,给予他们的一处心灵喘息之地。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悄然形成。每年樱花盛开到极致的那个短暂周末,只要没有迫在眉睫的任务,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树下。没有严格的时限,没有必须的寒暄,只是各自寻一处角落,享受片刻的宁静。
对萨卡斯基而言,这片绚烂下的宁静,不同于他内心燃烧的正义之火,是一种奇异的调和。他通常背靠最粗壮的树干,闭目养神,刚毅的脸部线条在飘落的花瓣中,会难得地柔和几分。那毁灭性的力量在身周沉寂,仿佛被这柔美的生命之力暂时安抚。
波鲁萨利诺则会选个能晒到太阳的斜坡,悠闲地躺下,帽子盖在脸上,似乎在小憩。但谁都知道,那副永远不离脸的太阳镜片后,那双眼睛或许正洞察着每一片花瓣飘落的轨迹,计算着光影移动的角度。他享受这份超然物外的闲适,仿佛世间纷扰皆与此刻无关。
而库赞,是最能与这片樱花共情的人。他常常抱膝坐在离树稍远的草地上,望着如雨般飘落的花瓣出神。那慵懒的外表下,是比花瓣更细腻敏感的心。他会想起家乡的雪,想起大海的无常,想起生命中那些短暂易逝的美好。樱花的绚烂与凋零,完美契合了他内心深处某种对生命悲悯的底色。
“喂,库赞,每年都这副表情,樱花得罪你了?”波鲁萨利诺曾拖着长音调侃。
库赞回过神,懒洋洋地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么美的东西,却这么短暂,有点可惜。”
一旁的萨卡斯基眼睛未睁,沉声道:“正因为短暂,才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去守护值得守护的东西。感时伤怀,毫无意义。”
库赞没有反驳。他知道,在萨卡斯基绝对的理念里,这种对脆弱美丽的哀悼,本身就是一种软弱。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看着眼前并肩的两人,一个如磐石坚定,一个如光影难测,而自己,像这随风飘摇的樱花,不知归宿何方。
樱花起时,我们相聚在树下。 这成了他们青春岁月里,一个纯净如樱吹雪般的仪式。在那短短的花期内,阶级、理念、甚至“正义”的沉重包袱,都被暂时搁置。他们只是三个被同一片美景打动的年轻人,共享着一段静谧的时光。那一刻,库赞几乎要相信,有些东西可以永恒,比如这年复一年的花开,比如他们之间这种微妙而珍贵的联结。
你就是我眼里唯一的光。 这句话,库赞从未说出口,却深深烙印在他凝视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时的目光深处。萨卡斯基是他渴望拥有的、那种焚尽一切的坚定信念之光;波鲁萨利诺是他无法企及的、那种超脱一切的从容智慧之光。他们二人,如同他迷茫航程中试图仰望的灯塔。尤其是在这樱花树下,光芒似乎变得可以触摸,温暖而真实。
第一章:绚烂与阴影
那一年,樱花开得格外盛大。仿佛要将积蓄一生的生命力都在此刻绽放,粉白的花云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落英缤纷,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锦毯。
三人如期而至。气氛比往年似乎更轻松一些,他们刚刚联手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配合虽仍有磕绊,但结果圆满。胜利的余晖和樱花的柔美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不真实的、梦幻般的氛围。
连萨卡斯基都比平时话多了一些。他依然靠着树干,但目光扫过纷飞的花瓣,忽然开口道:“这棵树,据说经历过无数次战火,却依然年年花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是对生命力的赞赏,也是对某种坚韧不拔的认同。
“耶~生命力真是顽强呢~”波鲁萨利诺接口道,他难得地没有躺下,而是倚着一根低矮的枝杈,伸手接住几片花瓣,“不过,再顽强的花,也经不起狂风暴雨哦。”他的话总是带着双重意味,像是在说花,又像是在预示什么。
库赞坐在老位置,心情却格外明朗。他看着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花瓣,看着身边两位强大的同僚,一种强烈的、近乎幸福的满足感充盈心间。他忽然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将这一刻凝固下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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