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林枫忽然开口,他盯着地图上那些红点,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着,“军队一旦卷入,连锁反应无法预估。而且,‘影鸦’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贩卖的军火和魔物,正需要这样的混乱温床。”
“可是怎么阻止?”欧阳轩急道,“总不能我们也派‘骂架机器人’去每个地方念经吧?那玩意儿对军队有用吗?”
“对付军队,需要更强力的、但同样不能引发直接冲突的手段。”陆云舟沉吟道,“我们需要一种能‘强制隔离’、‘冷却局势’的方法。在冲突升级到不可挽回之前,按下暂停键。”
“强制隔离……冷却……”林晓月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目光下意识地飘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想要打瞌睡的感觉。
打瞌睡……
一个荒谬的、但似乎又带着某种诡异合理性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泡泡,咕嘟一下冒了出来。
“如果……”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如果让那些准备打架,或者正在对峙的人……统统睡着呢?”
“睡着?”众人一愣。
“对,睡着。”林晓月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虽然离谱,但似乎很符合她“咸鱼”的作风,也契合“用不正经方法解决正经问题”的团队传统。“不是杀伤,不是禁锢,就是让他们……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睡醒了,火气会不会消一点?脑子会不会清醒一点?至少,没法立刻动手了吧?”
“大规模催眠?”林枫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技术领域的问题,“理论上可行。但需要覆盖范围极广、作用目标精准(避免误伤平民)、起效迅速、且持续时间可控的复合型精神魔法结界。魔力消耗将是天文数字,而且需要对结界内的个体精神状态有极强的渗透和控制力,否则很容易被意志坚定者抵抗,或者引发群体性精神混乱。”
“魔力消耗可以用魔网节点并联和地脉能量引流来解决,虽然工程量大,但林枫你应该有方案。”陆云舟快速思考着,“精准识别和抵抗问题……可以用叶辰的情报网提前标注冲突核心区域和主要头目,结合欧阳轩的‘直觉’(对恶意和战意的敏感)进行辅助定位。至于精神渗透和控制……”
他看向林晓月:“晓月,你之前在神殿改良圣水,还有后来那个‘锦鲤’石头带来的安宁效果,似乎都对精神有特殊的安抚和影响能力。如果将这些特性,与大规模催眠结界结合……”
“我需要一个‘锚点’,或者一个‘核心意象’。”林晓月若有所思,“一个能快速、温和地引导目标进入睡眠状态的‘概念’。不能是强制的‘昏睡术’,那会有后遗症,也容易被抵抗。最好是……某种让人联想到‘安全’、‘放松’、‘无需警惕’的环境或状态。”
苏小柔小声插嘴:“比如……午后晒太阳?喝杯热奶茶?听着雨声?或者……妈妈哼的摇篮曲?”
“摇篮曲?”林晓月眼睛一亮,“不,比摇篮曲更……‘普遍’一点。是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并且在潜意识里认为‘无害’甚至‘舒适’的状态。”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杯喝了一半、已经微凉的奶茶上,又看了看窗外明媚到有些耀眼的秋日阳光。
“午睡。”她吐出两个字。
“午睡?”众人异口同声。
“对,午睡。”林晓月肯定地点头,思路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在阳光很好的午后,吃饱了饭,有点犯困,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让阳光晒着,暖洋洋的,什么都不用想,渐渐沉入梦乡……这种感觉,几乎刻在每个人的本能里。它不像夜晚的深度睡眠那样与‘危险’、‘黑暗’潜意识关联,它更放松,更无害,甚至带着点……慵懒的幸福感。”
“我们要构建的,不是一个‘催眠结界’。”她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而是一个超大规模的、强化的‘午睡环境模拟场’。在这个结界范围内,阳光(魔力模拟)会变得格外温暖舒适,空气(魔力流)会带着宁神和放松的气息,环境音(魔法拟声)会是风声、远处隐约的孩童嬉笑、或者舒缓的古典乐(林枫可以合成),总之,一切都会指向一个明确的信息:现在是安全、舒适、适合打个盹的午后。你很累,你需要休息。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结合精神引导,弱化战意和敌意,强化疲惫和放松感。”林枫迅速接上,手指已经在控制台上飞舞,调出各种模型和数据,“我们可以将这个‘午睡环境’的参数量化。环境魔力波长、温度梯度、声音频率、甚至……可以加入一点微量的、能促进内啡肽和褪黑素分泌(本世界对应物)的魔力因子。核心在于‘暗示’和‘引导’,而非‘强制’。抵抗者会感到越来越强烈的困意和环境不适,但只要他们放弃抵抗,顺从‘午睡’的暗示,就会立刻感到舒适并入睡。这比硬性催眠的抵触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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