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棋娇的婚礼选在苏州一家临湖的园林酒店。
白墙黛瓦,九曲回廊,池塘里的锦鲤在春日阳光下泛着碎金般的光。
尹棋娇穿着定制的改良式旗袍婚纱——不是西方的蓬蓬裙,是象牙白的苏绣旗袍,裙摆处绣着细细的缠枝莲,走动时像踩着一池莲花。
楚萧萧和江静书穿着同色系的伴娘裙,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
旺财今天也“盛装出席”——脖子上系了个小小的红色领结,蹲在专门给它准备的高脚椅上,金瞳审视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本喵见过三界无数婚礼,”它小声对江静书说,“这次排进前十。”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顾知行(尹棋娇的未婚夫,现在是丈夫了)致辞时声音哽咽,说:“我这一生做过最成功的投资,就是决定爱尹棋娇。”
尹棋娇笑着流泪,回:“那我这一生最成功的表演,就是演了一辈子‘尹棋娇’,但只有在你面前,不用演。”
宾客们鼓掌,擦眼泪,举杯祝福。
江静书也在笑,但职业习惯让她总在观察——观察那些细微的情绪,那些隐藏在笑容下的暗流。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女孩。
坐在宴会厅靠后的角落,穿着得体的浅蓝色连衣裙,妆容精致。
但她的眼泪一直没停过——不是感动的那种泪,是那种安静的、持续的、像小溪一样无声流淌的悲伤。
女孩面前那盒喜糖,糖纸已经被泪水打湿,金箔微微卷起。
江静书端起一杯果汁,自然地走过去,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糖要化了,”她轻声说,“我帮你换一盒?”
女孩惊了一下,慌忙擦眼泪:“不、不用……谢谢。”
“我叫江静书,是新娘的朋友。”江静书递过纸巾,“你今天……好像特别难过?”
女孩接过纸巾,手指在颤抖。
她看着台上正在交换戒指的尹棋娇和顾知行,看着那对璧人在聚光灯下幸福得发光的脸,又一颗眼泪滚下来。
“我永远……”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永远无法拥有这样梦幻的婚礼了。”
女孩叫小雨,二十六岁。
她的故事从十七岁的那个雨夜开始。
“他是我的初恋,高中同学。他说他爱我,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小雨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巾,把它一点点撕成碎片,“我信了。”
在一个父母都加班的周末夜晚,男孩来她家。他们看了电影,接了吻,然后事情发生了。
“很疼,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美好。结束后他匆匆穿好衣服,说‘我该走了’。”
小雨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回我信息了。”
更可怕的是——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惊慌失措地告诉男孩,对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打掉吧,我没钱,也不会负责。你要是生下来,我就转学,你永远找不到我。”
十七岁的女孩,一个人去了小诊所。
“很冷,很疼,医生很凶。做完手术,我躺在那里,听见隔壁房间有婴儿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我对自己说:小雨,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从此,这个念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长在她心里。
从大学到工作,小雨再也不敢谈恋爱。
“我觉得自己……脏了,坏了,不配被爱了。”她苦笑,“每次有男生靠近,我就会想——如果他知道我的过去,还会喜欢我吗?”
“答案总是‘不会’。”
直到去年冬天,她在小区垃圾桶边看见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
小猫是狸花猫,很瘦,右前腿瘸着,蹲在雪地里发抖。
小雨买了一根火腿肠喂它,它小心翼翼凑过来,吃得很急,然后抬头看她,眼睛又圆又亮。
“那一刻,我突然想——会不会……是我的孩子?” 小雨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投胎成了猫,来找我了?”
她把猫带回家,取名“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
岁岁很乖,不吵不闹,喜欢趴在她膝盖上睡觉。但每次看到岁岁,小雨心里就涌起复杂的情绪:
“我照顾它,就像在弥补。”
“我给它买最好的猫粮,就像在赎罪。”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痛苦——
“因为我永远无法知道,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现在该几岁了,该上几年级,该是什么样子……”
今天来参加婚礼,看到尹棋娇幸福的样子,这种痛苦达到了顶峰。
“我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小雨终于哭出声,“我不可能穿着白纱,站在阳光下,接受祝福了。
“因为我不‘纯洁’了,我‘脏’了。”
不知何时,旺财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们桌边。
它跳到小雨旁边的空椅子上,金瞳平静地看着她。
“你的猫,”旺财开口,“不是你的孩子转世。”
小雨愣住——猫说话了?但此刻的她悲伤过度,甚至没力气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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