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她抹抹眼睛,“行!他想当圣诞老人,咱们就帮他当!”
她翻出年轻时织毛衣的手艺,给橘子织了一套加厚加绒的红色圣诞猫服——带帽子,带披风,甚至还有四个小小的靴套(虽然橘子穿上后走路像在踩高跷)。
楚萧萧贡献了她的旧娃娃屋,改造成“圣诞礼物工坊”。
尹棋娇托人从芬兰带来了驯鹿造型的猫咪玩具——不是活的驯鹿,是毛绒的,但橘子很喜欢,每天练习把礼物袋挂在“驯鹿”背上。
旺财则负责核心技术:
它用造物主的权限,给橘子开了个“临时实习岗位”——“见习圣诞猫”,有效期:12月24日22:00至25日02:00,服务范围:以工作室为中心,半径五百米内所有养宠物的家庭。
“这是你的‘圣诞猫雪橇’。”
旺财指着一个改装过的宠物推车——楚萧萧舅舅帮忙加了滑轮和防风罩,里面铺了电热毯,“速度调节好了,不会太快。礼物清单在这里——”
它推出一张发光的卷轴,上面浮现出附近的宠物信息:
3栋201,老年金毛,关节不好,需要加热猫窝(已调整为狗尺寸)。
5栋102,新来的流浪小猫,怕冷,需要绒毯。
7栋302,鹦鹉,想要一面会响的铃铛玩具。
· 甚至包括工作室常客:陈画画和小白(一盒特制宠物颜料),
李铁柱和大黄(一包耐嚼的玉米味磨牙棒)。
橘子严肃地蹲在推车前,尾巴尖轻轻摆动,像是在背诵路线。
平安夜终于来了。
晚上十点,小区静悄悄的。
橘子穿上他的全套行头——红衣服,红帽子,甚至还有林阿姨用棉絮给他粘的“小胡子”。
他蹲在装饰着LED小彩灯的推车里,眼神亮得像星星。
旺财用爪子在空中画了个圈:“见习圣诞猫橘子,实习期开始。
记住:不能被发现,不能说话,留下礼物就走。
遇到紧急情况,按推车上的铃铛——我会远程支援。”
橘子郑重地“喵”了一声。
第一站是3栋的老金毛。
橘子推着比他还高的推车(旺财施了悬浮咒),从空调外机平台悄悄滑进阳台。
老金毛正在睡觉,橘子把加热猫窝轻轻放在它身边,还贴心地把插头插好(开关是感应的,接触到体温会自动启动)。
老金毛在睡梦中嗅了嗅,尾巴无意识地摇了摇。
第二站是流浪小猫。
橘子发现小猫蜷在纸箱里发抖,不仅放下了绒毯,还把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林阿姨织的)解下来,轻轻盖在小猫身上。
小猫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围巾,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第三站,第四站……
橘子忙碌而快乐。
他小心地避开人类,像一团红色的影子在冬夜里穿梭。
送鹦鹉铃铛时,鹦鹉醒了,歪着头看他:“你是谁?”
橘子不能说话,只是把铃铛往前推了推,然后——笨拙地,用他圆滚滚的身体,模仿了一个从画册上看来的、圣诞老人鞠躬的动作。
鹦鹉愣了两秒,然后小声说:“谢谢……圣诞猫先生。”
那一刻,橘子觉得自己的心要化掉了。
凌晨一点五十分,橘子送完最后一份礼物——给陈画画和小白的颜料,给李铁柱和大黄的磨牙棒。
他累得直喘气,但眼睛亮得惊人。
回工作室的路上,天空开始飘雪。
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红帽子上,落在推车的彩灯上。橘子仰起头,让雪花落在鼻尖——凉的,但心里是暖的。
旺财在工作室窗口等他。
“实习结束。”它宣布,“表现评估:优秀。
特别加分项:在未违反‘不能说话’规则的前提下,用肢体语言与鹦鹉进行了有效沟通。”
橘子跳下推车,却没有立刻脱掉圣诞装。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飘雪的夜空。
江静书给他倒了温水:“累了吧?”
橘子摇摇头。他的意念传来,温暖而满足:
“不累。我今天……真的成为了‘红色’的一部分。成为了炉火,成为了苹果,成为了冬夜里不会冷的东西。”
他顿了顿:
“那个曾经在垃圾箱里等死的小猫,今天给七个生命送了温暖。江老师,这就是‘得救了’之后……该做的事,对吗?”
江静书抱起他,眼泪掉在他红色的帽子上:“对。这就是‘得救了’之后,最美好的事。”
第二天早上,小区宠物群里炸开了锅。
“我家老狗多了个加热垫!谁送的?”
“流浪小猫窝里多了毯子和围巾!”
“鹦鹉收到铃铛了!一直说‘谢谢圣诞猫先生’!”
“我家猫收到了小鱼干礼盒,包装上有……爪印?”
林阿姨看着手机,又看看在她腿上打呼噜的橘子——他睡着了,还戴着那顶小红帽,嘴角带着笑。
她轻轻摸了摸橘子的头:“辛苦了,圣诞猫先生。”
窗外,雪停了,阳光照进来,落在橘子红色的衣服上,暖洋洋的。
而在橘子的梦里,他正驾着真正的雪橇,飞过铺满雪花的屋顶。
驯鹿们在前面奔跑,礼物袋在身后摇晃,到处都是惊喜的欢呼声——
“看!是圣诞猫!”
“谢谢你的礼物!”
“明年还要来哦!”
梦里,他笑得更开心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他也真的成为了——那个穿着红衣服,把温暖和惊喜,送到世界角落里的,了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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