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书正式成为尹棋娇“真实生活顾问”的第一个月,娱乐圈就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美丽战争”课。
那天下午,江静书在尹棋娇的私人休息室等她下戏。
门没关严,隔壁化妆间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是王姐,她正在“指导”另一个女演员,苏念。
“你这个脸型,现在市场不吃香了。”
王姐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做数据分析,“下颌线不够清晰,眼睛是内双,上镜吃亏。
我联系了李院长,下个月给你安排个微调,开个眼角,削个下颌骨……”
苏念的声音很轻,带着颤:“王姐,我、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你觉得?”王姐笑了,
笑声里没有一点温度,“苏念,你入行三年了,最好的角色是什么?
女三号。为什么?因为你不够‘亮眼’。这个行业,漂亮是第一生产力。
你不想永远演丫鬟、演路人甲吧?”
江静书透过门缝看见,苏念低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甲陷进掌心。
这个女孩她认识——年初一部小成本文艺片里演了个聋哑女孩,演技细腻动人,江静书还特意去电影院支持过。
尹棋娇下戏回来时,脸色也不好看。
她卸妆时动作很重,差点把卸妆棉搓破。
“又怎么了?”江静书给她倒了杯温水。
“今天拍杂志,摄影师让我摆的姿势……”
尹棋娇闭上眼睛,“腿要再细一点,腰要再凹一点,锁骨要再突出一点。
我说我已经三天只吃蔬菜沙拉了,他说‘那就再饿两天’。
好像我不是人,是个可以随意调节参数的3D模型。”
她忽然看向江静书:“你知道吗?苏念可能要整容了。”
江静书心里一紧。
三天后,机会来了。
尹棋娇有个小型粉丝见面会,苏念是特邀嘉宾。
活动结束后,尹棋娇“顺便”邀请苏念一起吃个晚饭——江静书作陪。
餐厅选在郊区一个私密性很好的素菜馆。
等菜时,苏念一直很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颌角。
“苏念姐,”江静书轻声开口,
“年初那部《无声的河流》,我看了三遍。
你演的那个聋哑女孩回家发现母亲去世那场戏……我哭得停不下来。”
苏念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惊讶,然后是微弱的光:“你……看了?”
“看了。”江静书认真点头,“你用手语比划‘妈妈,今天的阳光很好’,
然后慢慢蹲下,把脸埋进母亲生前织的围巾里——那个镜头,我到现在都记得。”
尹棋娇接话:“我也是。那场戏没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但你演出了整整一部电影的悲伤。”
苏念的眼眶红了。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那部戏……是我最用心的。
但票房不好,王姐说就是因为我没有‘观众缘’,长相不够讨喜。”
“苏念姐,”江静书握住她冰凉的手,“你相信吗?
我曾经也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矮,瘦,戴眼镜,在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种。”
两个女演员都看向她。
“但我后来明白了,”江静书微笑,“真正的美丽不是一张标准的‘爆款脸’,
是当你做自己热爱的事时,眼里发出的光。
你在演《无声的河流》时,整个屏幕都在发光——不是因为你的脸型够不够瓜子,是你的灵魂在透过角色说话。”
苏念呆呆地看着她。
“娱乐圈是很残酷,”
江静书继续说,“但它再残酷,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观众最终会记住的,
永远是那些用生命在演戏的人,不是漂亮的花瓶。”
尹棋娇深吸一口气,接了下去:“苏念,我见过太多整成‘爆款脸’的人了。
刚开始可能真的多了几个机会,
但三年后呢?五年后呢?
当新的‘爆款’出现,当科技脸开始僵硬、下垂,她们怎么办?
再继续整?整到最后,连最基本的微表情都做不出来,还谈什么演技?”
她声音有些激动:“王姐让我减肥,我减了;
让我打针,我打了。
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动了鼻子——现在下雨天都会鼻塞,
演戏时情绪一激动,鼻子就发红,需要后期一帧帧修。
我们是在用健康,换一张随时可能过期的‘入场券’啊。”
江静书轻声补充:“而且……苏念姐,你想过吗?
如果你整了,削了下颌骨,开了眼角,你还是你吗?
那个能演出聋哑女孩细腻情感的苏念,会不会也在手术刀下,被一起削掉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念心里某个紧锁的盒子。
她忽然捂住脸,肩膀颤抖起来。
“我……我害怕。”她哭着说,“我怕不整,就真的没机会了。
但我也怕整了……就再也找不回演戏时那种‘这就是我’的感觉了。”
那一晚,三个女孩在素菜馆聊到打烊。江静书没讲什么大道理,只是分享了自己的故事——那些在公租房里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那些因为“不够漂亮”而被忽略的时刻,那些最终让她明白“我存在本身就有价值”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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