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向那两名幸存的玄水门女弟子。
那名清丽少女——也就是之前带头的师姐，此刻正倚靠在岩石上，脸色惨白如纸。
她的小腹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是强弩之末。
而在她身旁，那个圆脸的小师妹正手忙脚乱地给她喂疗伤丹药，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顾凡转过身，清丽少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眼中满是感激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多谢这位师兄救命之恩。”
少女声音虚弱，却强撑着行了一礼，“我是玄水门内门弟子柳青，这是我师姐苏苏。今日若非师兄仗义出手，我们恐怕……”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堆碎肉。
虽然这位师兄的手段残忍了些，但毕竟是救了她们。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玄水门必有重报。”
柳青说着，期待地看着顾凡。
然而。
顾凡并没有扶她。
“重报？”
“师妹啊，画饼这种事，通常都是老板给员工做的。咱们非亲非故，你给我画这么大个饼，我消化不良啊。”
柳青愣住了：“师……师兄何意？”
顾凡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过来。
每走一步，柳青的心就沉一分。
“我的意思是，现货交易，概不赊账。”
顾凡在两人面前站定，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
“把储物袋，还有那张地图，交出来吧。”
空气瞬间凝固。
圆脸师妹苏苏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凡：“你……你要抢我们？你刚才不是救了我们吗？”
“纠正一下。”
顾凡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杀王厉，是因为他挡了我的路，还要抢我的东西。救你们，只是顺带的副作用。”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微型炸弹留下的坑洞。
“那些‘一次性法宝’，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你们总不能让我做赔本买卖吧？”
柳青咬紧了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愤怒。
“你……你和那王厉，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顾凡指了指王厉的尸体，“他想劫色，还想虐杀。我只要钱，讲文明，懂礼貌。这难道不是本质的区别吗？”
“少废话。”
顾凡的语气骤然变冷，“我数到三。三。”
“给！我们给！”
柳青浑身一颤，她从顾凡的眼神里看到了真正的杀意。
那不是恐吓，那是真的会动手。
她颤抖着手，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羊皮卷，放在顾凡手里。
“都在这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柳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顾凡接过东西，神识探入储物袋扫了一眼。
几瓶回气丹，几百灵石，还有一些女子的私人物品。
顾凡展开那张羊皮卷。
这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灵虚秘境的一处隐秘峡谷，旁边用朱砂写着三个小字——“洗灵池”。
“洗灵池？”
顾凡心中一动。
据《青云异兽录》记载，洗灵池乃是天地灵气汇聚之地，能洗涤修士灵根，提升资质，甚至能增加筑基的几率！
难怪石家的人像疯狗一样追着不放。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行了，东西不错。”
顾凡满意地收起地图，看向两女。
柳青松了一口气，扶着苏苏就要离开。
“那个……师兄，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
顾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青僵在原地，回过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兄还有何吩咐？”
顾凡看着她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们伤得很重。”
顾凡指了指柳青的小腹，“就算我现在放你们走，不出半个时辰，你们也会死掉。”
“而且，你们看到了我的手段，看到了我的武器。”
顾凡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如果让你们活着回去，告诉宗门，说我有瞬间秒杀聚气境的恐怖法宝……”
“你说，我会面临什么？”
柳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我发誓！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柳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我可以做你的奴婢！我可以……”
“抱歉。”
顾凡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我不信誓言，我只信死人。”
“与其痛苦地死去，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这是我最后的慈悲。”
话音未落。
“刷！”
寒光一闪。
顾凡手中的黑铁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柳青的求饶声戛然而止，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在她的颈部。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结束了。
旁边的苏苏尖叫一声，转身想跑，却被顾凡反手一剑。
两具尸体软软倒下。
沼泽林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狠。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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