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忍洗完澡出来,浴袍松松垮垮拢在身上,腹部那道枪伤疤痕在暖光下依旧渗人。他看见林微穿着毛衣牛仔裤,盘腿坐在床沿,眼神发飘,像是在琢磨事儿。
“你不洗?”他走过去,语气带着点调侃,“我刚洗澡时,还期待天降个林妹妹。”
林微抬起眸子,淡淡笑了笑,站起身抱住他。丁忍顺势往回带,两人推搡着,林微腿一退,小腿抵在了床沿。丁忍俯身压住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着刚冒头的雄性荷尔蒙,缠得人发慌。
林微却没什么期待,冷静得过分,任由他低头亲吻自己的脖子,手在身上乱摸。“丁忍……”她轻轻叫他。
丁忍唔了一声,手已经扯到了她的裤腰。林微推了推他,他却只当是欲擒故纵,反手将她的双手按在枕头上,声音带着点戏谑:“不乖哦,该罚。”
可当他对上林微那双清澈却带着执拗的眸子时,动作顿住了,她分明有话要说。
“温夏父亲的债主,是谁?”林微开口,声音很轻。
丁忍怔了一下,低头继续吻她的脸,模糊道:“别破坏气氛。”
“是你让人绑架温夏,引她父亲出来的,对吗?”林微不依不饶,声音里带了点抖。
丁忍猛地松开她,翻身坐到旁边,脸上的热情散得一干二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算是默认了。
林微坐起身,背对着他,双臂抱住膝盖,肩膀微微发颤:“可温夏是无辜的。”
丁忍起身走到沙发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烟雾在他眼前缭绕:“只能怪她爸叫刘大庸。”
林微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哭腔:“温夏为了替她爸还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老男人!结果呢?她爸没救回来,她自己掉进深渊爬都爬不出来!”
丁忍吸了口烟,坐在沙发上,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你口中的‘老男人’,可是千亿总裁。对她来说,不算亏。”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林微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声音都劈了,“那可是一个女孩宝贵青春的一生,你根本就是没心!”
丁忍吐了个烟圈,压根没把她的怒气当回事,反而挑眉反问,语气更伤人:“为了一个外人,你要跟我吵?发这么大火,就不怕伤了我们俩的感情?”
林微一想到温夏那副随时要碎掉的模样,她痛心疾首,这事说到底,竟和自己最喜欢的人脱不了干系。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
可丁忍的话还要更残忍,她忍不住追问:“所以在你心里,死了一个人就这么不算什么?”
丁忍还在抽着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漫不经心似的:“他爸死了,只能怪命短,谁让他自己乱跑?”
她不知道丁忍这次来N城本就是偷偷摸摸的,出了命案本该躲起来避避风头,可他不想让她失望才硬着头皮露面。此刻丁忍见她眼圈泛红,语气才稍稍软了点:“我也不想搞成这样子。”
“不想?”林微的声音发颤,却带着股倔强,“那是不是只要有人还不上债,你们就会拉着无辜的人下水,让他们去抵债?”
丁忍“啪”地掐灭烟头,双臂一抱,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远,空气都像凝住了。
他抬眼看向林微,眼神里带着点轻蔑,仿佛在看个不懂事的孩子:“林微,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是他们自己贪婪,爱赌,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自找的,能怪谁?”
怎么会有人把伤害无辜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仿佛那些被牵连的人,天生就该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她看着丁忍那张熟悉的脸,想起之前的争吵,陌生又可怕。
“温夏是我朋友!她现在活得多痛苦你知道吗?”林微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为什么偏偏是你对她家人下手!”
丁忍耐心耗尽,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低头俯视着她,眼神阴鸷:“我不需要在意任何人,只要你没事就好!”
林微被掐得下颌生疼,却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把我也绑进来的时候,你敢说,如果我不是你女朋友,我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怕是少一层皮都算轻的!”
“这个假设没有意义。”丁忍避开她的目光,语气硬邦邦的,但紧绷的侧脸和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她猜得没错。
他松了手,后退半步,声音沉得像冰:“你知道我是从贫民窟爬出来的,那些苦难和折磨,你没经历过。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公正?我不冷血,就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说着,他伸手想抱她:“听话,别为这种小事跟我置气。”
林微猛地推开他,眼里迸着泪,声音却掷地有声:“我怎么没经历过?我继父和继兄在世时,那些骚扰、学校里的霸凌,我受的苦不比你少!可我从没像你这样,把伤害别人当理所当然!”
她退到墙角,死死盯着他:“别拿你的不幸当借口,冷血就是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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