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接到命令后,立刻率领摩托化一师连夜向东机动。
他选定的伏击点,在藤县与枣庄之间的一片丘陵地带。
一条土公路从两片不高的山包之间穿过,地形算不上特别险要,但足够隐蔽他的部队,并能有效发挥火力优势。
工兵连夜在预设阵位上做了简单伪装,坦克和半履带车开进树林和背坡处,步兵挖掘散兵坑,机枪和迫击炮位都精心布置。
天快亮时,部队基本部署完毕。吴起亲自检查了一圈,对伪装效果还算满意。
“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轮流吃饭。
鬼子被徐师长他们撵了一晚上,估计中午前后才能到这儿。到时候,给他们来个狠的!”吴起对几个团长吩咐道。
整个伏击区域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士兵们抱着枪,靠在掩体里闭目养神,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压抑。
上午九点左右。
天际传来了嗡嗡的引擎声。
“注意隐蔽!是鬼子飞机!”观察哨低声示警。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贴在掩体里。
两架日军的九七式侦察机,几乎是贴着丘陵的顶部飞过,飞得很慢,飞行员显然在仔细搜索地面。
一架飞机似乎发现了什么,在伏击区域上空盘旋了半圈。
“妈的,不会被发现了吧?”一个趴在吴起身边的营长低声骂道。
“闭嘴!”吴起心头一紧,死死盯着那架飞机。
就在这时,部署在伏击圈侧后方的防空阵地上,防空营长看着那架几乎要停滞在空中的侦察机,知道不能再等了。
“开火!把它打下来!”
他不能赌鬼子飞行员眼瞎。一旦敌人确认这里有埋伏,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咚咚咚咚——!
20mm高射炮率先怒吼,在空中炸开一团团黑云。
那架盘旋的侦察机吓得猛地拉高,机翼剧烈摆动。
几乎是同时,地面上的吴起也骂出了声:“操!开火太早了!”
他知道防空团的做法没错,但这一打,等于告诉鬼子这里有重要目标!
另一架侦察机见状,立刻爬升,头也不回地向东逃去。
尽管第一架侦察机在爬升过程中被88炮击中尾翼,拖着黑烟坠毁在几公里外,但另一架成功逃离。
伏击计划,暴露了。
“全单位注意!伏击计划暴露,转为遭遇战准备!重复,转为遭遇战准备!”吴起一把抓过电台,向全师通报。
刚才还寂静的丘陵,瞬间活了过来。士兵们纷纷进入战斗位置,机枪手拉动了枪栓,炮手掀开了伪装网。
…
正在行军路上的濑谷启,很快就收到了逃回飞行员用情报桶传回的情报(鬼子不是所有飞机都有无线电):
前方丘陵地带发现支那军大量车辆和部队,疑似有埋伏,并伴有猛烈防空火力。
“纳尼?埋伏?”濑谷启先是一惊,随即涌上一股怒火。
他本来就因为被迫放弃台儿庄的联队而憋着火,现在这群阴魂不散的支那军,居然还想半路伏击他?
“命令前锋部队,展开战斗队形,谨慎接敌!炮兵,立刻寻找阵地,准备火力覆盖!”
“支队主力,向两翼展开,准备进攻!”
濑谷启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虽然震惊,但并未慌乱。
他立刻将行军队形转为攻击队形,准备硬啃下这颗钉子。
…
半个多小时后,日军前锋一个大队,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摩托化一师的视野。
“打!”吴起看到鬼子已经进入有效射程,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
“通通通通——!”
MG34机枪和20mm机炮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密集的弹雨泼向正在展开的日军队伍。
最前面的几辆日军卡车瞬间被打成了筛子,上面的鬼子兵惨叫着栽倒下来。
“敌袭!占领阵地!反击!”
日军反应也极快,士兵们立刻翻滚着跳下公路,依托田埂、土坎就地还击。他们的步兵炮和掷弹筒也迅速架设起来,向怀疑是机枪火力点的位置轰击。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摩托化一师占据了有利地形和先手,火力凶猛。
但日军单兵素质极高,战术娴熟,顶着猛烈火力顽强地构筑起防线,并不断试图发起小股反击。
炮弹开始落在摩托化一师的阵地上,日军的山炮和野炮发挥了作用。一辆半履带车被直接命中,炸成了零件状态,里面的士兵无一幸免。
“炮兵营!给我敲掉鬼子的炮兵阵地!”吴起在指挥车里吼道。
摩托化师属的炮兵立刻开火还击,与日军炮兵展开了炮战。整个丘陵地带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仗打成了消耗战。这绝不是吴起想要的结果。
…
消息传回枣庄。
“指挥官,吴师长报告,伏击计划因日军侦察机提前暴露,现已与濑谷支队前锋交火,战斗激烈。”通讯参谋汇报时,声音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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