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上旬,淮河沿岸。
一支庞大甚至臃肿的队伍正在艰难地向北行进。队伍的核心是系统出品的精锐,他们虽然疲惫,但队形基本保持完整,战术警戒一丝不苟。而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则是大量金陵突围时收容的溃兵、伤员以及部分自愿跟随的民众,这使行军的队伍被大大拖缓。
崔寒锋走在队伍中段,这几天鬼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日军的侦察骑兵和小股渗透部队,如同跗骨之蛆,不断袭扰,渗透最深的一次甚至都块打到他前面了。
“指挥官,侧翼警戒哨又被打掉了两个。”徐锐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鬼子真该死,专挑我们的软肋下手,运输队和伤员已经出现了损失。”
崔寒锋停下脚步,看向身后蜿蜒的队伍,以及队伍中那些相互搀扶、眼神惶恐的非战斗人员。这些都是他和他的部下拼命救下的人。第二师的弟兄用命换来的时间和这些鲜活的生命,不能白白消耗在这种无休止的骚扰里。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转向徐锐,语气斩钉截铁,“传令下去,停止前进。以突击团为核心,第一师第一团配合,就在前面那片丘陵地带设伏。鬼子不是喜欢追吗?追上瘾了是吧。那就让他们追上来,狠狠揍他一顿,打疼他!让他不敢再贴得这么近!”
“是!”徐锐眼中寒光一闪,立刻转身部署。
命令迅速下达。队伍中的两种颜色瞬间分离,战斗人员立刻脱离队伍,找到适合的伏击点位,开始等待鬼子进入伏击圈。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约莫一个小时后,一支约莫中队规模的日军,骑着高头大马,夹杂着几辆满载步兵的卡车,毫无防备地沿着车辙印追了上来。他们显然认为眼前的“溃军”已无还手之力,队形松散。
就在日军主力完全进入伏击圈的刹那——
“打!”
随着崔寒锋一声令下,埋伏在侧翼的MG34通用机枪率先发出了撕裂亚麻布般的咆哮,瞬间将卡车打成了筛子。紧接着,第一师一团的捷克式轻机枪、中正式步枪,以及突击团的毛瑟步枪、MP38冲锋枪火力全开,密集的弹雨如同镰刀般扫向日军队伍。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完全打懵了。人马嘶鸣,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试图组织反击的军官往往在第一时间就被精准的步枪子弹点名。
“迫击炮!放!”李毅冷静的声音响起。
数十门宁造82毫米迫击炮和少量的50毫米轻型迫击炮发出了沉闷的怒吼,炮弹精准地落在试图集结或逃窜的日军人群中,炸起一团团血肉和泥土。
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系统部队展现出的极高战术素养,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步兵火力与支援火力的衔接流畅无比,射击精准,配合默契。
不到二十分钟,这支骄纵的追击中队便被彻底歼灭,仅有寥寥数骑侥幸逃脱。
站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崔寒锋环视着遍地狼藉的日军尸体和损毁的装备,心中那股自金陵撤离以来一直憋着的恶气,总算宣泄出少许。
“指挥官,追击的尾巴暂时剁掉了。但此地不宜久留,日军大部队很快会得到消息。”徐锐提醒道。
崔寒锋点了点头,沉声道:“给第五战区长官部发报。”
通讯兵立刻上前,准备好记录。
崔寒锋略一沉吟,口述电文,语气平静:
“第五战区李长官钧鉴:职部自金陵突围,现已抵达淮河以北蒙城左近。于途中击溃日军追击部队一部,毙敌百余,暂缓其追势。职部虽经苦战,然骨干尚存,将士用命,愿听从战区调遣,于徐蚌地区寻机歼敌,以报金陵失守之仇,雪民族之耻。部队现况及具体位置另电详陈,盼复。独立第一师。”
电文内容简洁,既汇报了战况和位置,表明了抗战的决心和服从战区大局的态度,又隐隐透露出自身仍保有不俗战力,绝非摇尾乞怜的溃军,姿态不卑不亢。
发出电报后,部队迅速清理战场,收缴可用弹药,旋即再次开拔。而此前奉命死守金陵最后防线,以巨大牺牲掩护主力突围的第二师两个团,在师长周海带领下,历经千辛万苦,迂回辗转,也终于在数日后,于涡阳附近与主力成功汇合。
当看到周海以及他身后那些衣衫褴褛、几乎人人带伤的第二师官兵时,整个队伍都爆发出了欢呼,第一师和第三师的士兵们上前拥抱这群英雄。崔寒锋大步上前,紧紧握住周海那双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看着对方憔悴却坚毅的面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辛苦了!回来就好!”
至此,惨烈的金陵保卫战,对崔寒锋及其部队而言,才算真正画上了一个带血的句号。
也就在第二师归建,部队于涡阳城外短暂休整的当夜,那个久违的冰冷提示音,在崔寒锋脑海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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