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露怯了!......”
项顶天一个膀大腰圆的徒弟,指着许老和许童汐瞬间煞白的脸,扯着嗓子嚷道,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人脸上。
他这一嗓子,像点燃了引线,项顶天身后那群徒弟顿时哄笑起来,笑声刺耳,充满了奚落。
“哟,刚才那股子横劲儿呢?”
女医生双臂环抱,嘴角撇得老高,眼神里满是刻薄,“项老连汗都没出呢,这就撑不住场子了?”
她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鄙夷。“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踢益善堂?趁早滚回娘胎重练吧!”
......
一个满脸横肉的徒弟猛地踏前一步,吼声如雷,震得人耳膜嗡嗡响,引来更放肆的哄笑。
“自找没脸!”
“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嘲讽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项顶天的徒弟们个个趾高气扬,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项顶天本人却像一块冰冷的顽石,杵在喧嚣的中-心,纹丝不动。
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死死钉在叶凡身上,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行。”
叶凡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不高,却像一柄重锤砸下,瞬间压住了全-场的嘈杂。
他语气干脆,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沉稳,“不过,得加个条件。”
“说。”
项顶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眼神却阴冷如毒蛇吐信。玩毒?他怕过谁?
叶凡的目光扫过项顶天和他那群聒噪的徒弟,最后落在许童汐担忧和惊惶的俏脸上。
他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变得无-比沉静,声音清晰地穿透议论声:
“你我各自配制一副毒药,然后交换。交换得来的那份毒……”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项顶天,一字一句道:“给自己最亲的人喝下。
最后,谁能解开对方下的毒,谁才算赢。”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项顶天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他自认心狠手辣,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
竟比他还要疯!拿至亲人的性命做赌-注?!
“不敢?”
叶凡挑衅之意赤-裸裸地刺向项顶天。
项顶天一股狠劲直冲顶门!他喉结滚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
“比就比!我项顶天活了大半辈子,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狠绝。
“拿亲人试毒?!师-父三思啊!”
“老天爷!这……这要是解不了毒怎么办?岂不是亲手把至亲推下深渊?”
“对啊!万一配出的是那种……那种瞬息之间就能要人命的绝毒……”
项顶天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瓢水!
徒弟们全都傻眼了,围观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
诡异的是,竟无人上前阻拦。甚至有人摸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场中——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叶凡!”
许童汐的脸血色尽褪,声音带着哭腔,“非要……非要做到这一步吗?”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叶凡转头看向她,冰冷的眼神瞬间融化,递给她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安心。区区毒药罢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绝-对自信,“这方天-地-之-间,还没有我叶凡解不开的毒。”
说罢,他不再看她,转向项顶天,做了一个标准“请”的手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项前辈,请。尊老爱幼,理当您先。”
“哼!不知天高地厚!”
项顶天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要将被压抑的憋闷尽数喷出,
“小子,待会儿输了,可别说我以大欺小!” 转身大步走向药柜。
浓烈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项顶天在药柜阴影中快-速穿行,眼神锐利如鹰隼,手指在抽屉间跳跃。
他出手快如闪电,拉开抽屉,精-准地抓取药材,动作迅捷又带着几分刻意的遮掩。
为了迷惑叶凡,他不仅抓取了几味核-心毒材,还故意混杂了颜色相近的干扰辅药,动作诡秘,让人眼花缭乱。
半个时辰后,项顶天终于停下脚步,端着一个青花小瓷盘走了回来。
盘底铺着一层薄薄的粉末,色泽暗红夹杂着诡异的褐斑,如同干涸凝固的污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怪异味道。
“叶凡,”
项顶天声音如同地底寒泉,将瓷盘递到叶凡面前,眼神死死盯着叶凡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说吧,这里,谁是你最亲的人?”
他刻意加重了“最亲的人”几个字,字字都带着森然的恶意。
叶凡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伸出右手,捻起一丁点儿粉末。
他仔细观察其色泽与质地,然后凑近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目,仿佛在品味世间最醇厚的酒。
再睁眼时,他脸上浮现出洞悉一-切的了然微笑,目光如炬,清晰而缓慢地报出一个个令人心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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