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种秋菜的慢与快
立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共享菜园的叶子沙沙响,头茬夏菜收得差不多了,空出的地块裸露出褐色的泥土,像在等新的种子。老人们说“秋菜得按节气种,不然长不壮”,李大爷的布袋子里装着萝卜籽、白菜种,还有一小包菠菜籽,都是按“老黄历”备的。
“立秋种萝卜,这是千年的规矩,”他蹲在翻好的地里,用手指划出道浅沟,把萝卜籽撒进去,动作匀匀的,“土要松,沟要浅,籽要匀,这样长出来的萝卜才直溜,不歪歪扭扭。”他还在旁边插了块木牌,写着“萝卜区 立秋播”,“等白露那天,再种白菜,差一天都不行,节气不等人。”
小王则捧着包生菜籽和油麦菜籽,蹲在另一块空地上。“咱试试速生菜,”他用小铲子挖着小坑,“这两种菜生长周期短,二十多天就能收一茬,从现在到霜降,能收两三茬呢,多划算。”他手机上查着种植指南,“温度保持在15到20度最合适,正好现在种,长得快。”
“快有啥用?”李大爷盖着土,头也不抬,“萝卜要长够三个月,才够甜够脆;白菜得经霜打,才有嚼劲。速生菜长得快,味道寡淡,不如老品种实在。种菜跟过日子一样,得熬,得等,急不来。”小王笑着撒着籽:“快菜有快菜的好,现吃现摘,新鲜。您种您的慢菜,我种我的快菜,到时候换着吃,不更好?”
张阿姨提着桶,正往地里浇腐熟的羊粪水,黑褐色的水透着股肥劲。“秋菜得施足基肥,”她把水浇得匀匀的,“不管长得快还是慢,底子得打好。”她看着两块地,“萝卜白菜能存到冬天,速生菜能当季吃,搭配着种,冬天有储备,秋天有鲜菜,多周全。”
林默觉得这话在理,他帮着李大爷把萝卜沟拍平,又帮小王把速生菜籽盖好土。“慢菜是给冬天存的底气,快菜是给秋天添的鲜气,”他笑着说,“都是过日子的菜,没啥高低。”
种秋菜的日子里,菜园里有了新节奏。李大爷每天早上都去看萝卜地,扒开土看看籽发没发芽,嘴里念叨着“该浇水了”“该间苗了”,像照顾孩子似的;小王则给速生菜搭了遮阳网,怕秋老虎晒伤嫩芽,还定了闹钟,按时浇水,盼着它们快点长。
萝卜籽出芽慢,过了五六天才冒出细细的绿芽,像撒了把小米;速生菜长得真快,三天就破土,一个星期就长开了小叶子,嫩得能掐出水。
李大爷看着速生菜的小嫩叶,忍不住掐了片尝尝:“嗯,是挺鲜,就是太嫩,不经嚼。”小王则在给萝卜间苗时,不小心拔掉了几棵壮苗,心疼地说:“还是您老种得仔细,这慢菜真得有耐心。”
二十多天后,速生菜第一次丰收了,嫩绿的叶子水灵灵的,小王摘了一大筐,分给街坊们,清炒、做沙拉,鲜得人直咂嘴。李大爷也端了盘回家,配着玉米粥吃,说“确实方便,现吃现摘”。
这时候的萝卜苗刚长到一指高,李大爷正在给它们培土,把周围的土往根上拢,说“这样能长直,不歧根”。他看着速生菜地又播了新籽,笑着说:“你们这快菜,倒像个勤快的小伙,不停地长。”
白露那天,李大爷准时种上了白菜,籽撒得匀匀的,浇水时特意用了喷壶,怕冲倒嫩芽。小王的第二茬速生菜又冒芽了,他蹲在白菜地旁边,学着李大爷的样子,轻轻扒开土看芽情:“这慢菜的规矩,还真得学。”
一场秋雨过后,萝卜苗蹿高了不少,叶子舒展开来,像把小扇子;白菜也长出了真叶,嫩生生的;速生菜又能摘了,街坊们的餐桌上,天天有新鲜的绿叶菜。
林默看着快菜的鲜、慢菜的稳,突然觉得这秋菜的快与慢,本就是日子的两面——快菜让当下的日子有滋有味,慢菜让未来的日子心里有底。就像那些盼着收获的日子,有人等得起岁月的熬煮,有人盼得着即时的欢喜,不管快与慢,只要用心种下去,就总能在合适的时节,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份甜。
下集预告
秋分前后,天气越来越凉,共享菜园的秋菜长得正旺,萝卜缨子绿油油的,白菜叶舒展得像朵花。可鸟儿也多了起来,总来啄食嫩叶,让人犯愁。老人们说“扎个稻草人,再系上红布条,鸟儿就不敢来了”;年轻人则想“搞个‘智能驱鸟’,挂个太阳能驱鸟器,发出超声波,既省事又管用”。其实啊,护菜护的不只是叶子,是护着那份从春到秋的盼头,不管是稻草人还是驱鸟器,只要能让菜好好长,就是对辛苦最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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