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初丰收的送与集
芒种一过，共享菜园像被施了魔法，头茬黄瓜顶花带刺，在绿叶间藏不住；嫩豆角垂成绿帘子，风一吹晃晃悠悠；小番茄憋红了脸，从藤蔓里探出来，颗颗饱满得像玛瑙。空气里飘着股清甜的香，勾得人总想往菜园跑。
李大爷拎着竹篮，专挑最直的黄瓜、最嫩的豆角摘，篮子很快就满了。“先给刘爷爷送去，”他用布把菜盖好，“老人家牙口不好，这嫩黄瓜能当水果吃，豆角煮软了也嚼得动。”他还摘了几个黄澄澄的小番茄，说“给巷口的孩子们分了，解解馋”。在他看来，好东西得先紧着老的小的，这是老理儿。
小王则在菜园边搭了个木架子，铺上干净的白布，把刚摘的蔬菜分门别类摆好：黄瓜一排，豆角一串，小番茄堆成小山，旁边还放了个本子和笔。“搞个‘丰收小市集’，”他笑着对路过的街坊说，“想吃啥自己拿，记在本子上就行，家里有啥酱菜、馒头的，也能拿来换，图个热闹。”他还拍了照片发在街区群里，“菜园大丰收，快来尝鲜！”
“弄个架子摆着？多生分，”李大爷送完菜回来，看见木架子上的菜，皱了皱眉，“邻里街坊的，摘了直接送过去多亲热，记来记去的，不像一家人。”小王递给他一个刚摘的小番茄：“您尝尝，这品种叫‘圣女果’，甜得很。不是生分，是想让大家都能尝到，您送了刘爷爷，张阿姨可能还没尝过呢，摆这儿谁都能来拿，多方便。”
张阿姨端着一碟刚腌好的黄瓜条过来，放在木架子上：“我用去年的老方子腌的，配粥吃正好，换点小番茄回去给孙子。”她笑着打圆场，“送是情分，集是热闹，不冲突。李大爷您送您的，小王你摆你的，愿意送的送，愿意换的换，大家都高兴。”
林默觉得这话说得在理，他帮着李大爷把剩下的菜也摆了些在架子上，又在旁边放了把剪刀和几个塑料袋，方便大家取用。“丰收了，就得让每个人都沾点喜气，”他说，“送的是贴心，集的是齐心，都是分享。”
小市集一开张就热闹起来。有人拿了几根黄瓜，放下一小袋自己烤的饼干；有人换了把豆角，留下一碗刚蒸的鸡蛋羹；孩子们围着小番茄，你一个我一个，吃得满嘴通红，却不忘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李大爷看着这光景，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他看见张阿姨用腌黄瓜换了小番茄，笑着说：“你这腌菜比我摘的黄瓜还香。”张阿姨塞给他一根：“您尝尝，就着您送的黄瓜腌的，味儿正。”
刘爷爷也被孩子们扶着来看热闹，他拿起一个小番茄，放进嘴里，咂咂嘴：“比我年轻时吃的柿子甜。”小王赶紧给他装了一小袋：“您拿回去慢慢吃，明天再摘新的。”
傍晚收摊时，木架子上的菜少了大半，换来的吃食却摆了满满一碟——饼干、鸡蛋羹、馒头、酱菜，像个小型的“百家宴”。大家围着架子分这些吃食，你一块饼干，我一口酱菜，笑得比吃了蜜还甜。
李大爷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说：“明天我多摘点，给架子上多摆些。”小王笑着点头：“我再搭个大点的架子，把您送菜的故事也写在上面，让大家都知道。”
林默捧着换来的鸡蛋羹，看着夕阳下的菜园，突然觉得这丰收的意义，从来不是“谁先吃到”，而是“大家都能吃到”。送出去的是牵挂，换来的是心意，摆出来的是欢喜，混在一起，就像这小番茄的甜、黄瓜的脆、豆角的鲜，把整个夏天都浸得有滋有味——因为分享，所以更甜。
下集预告
夏至到了，白天变得格外长，太阳落山时，暑气还没散。街坊们想在共享菜园搞个“夏夜纳凉会”，傍晚时分聚在一起，聊聊天，解解闷。老人们想“搬几张竹椅，摇着蒲扇，讲讲过去的故事”；年轻人则想“支个投影仪，放部老电影，再弄点冰饮，凉快又热闹”。其实啊，纳凉纳的不只是暑气，是街坊间的热乎气，不管是摇蒲扇还是看电影，只要能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就能把夏夜的长，过成心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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