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混沌的继承者。”守心者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三人识海,如同母亲的呼唤,“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万年。”
“您是……”沈滑的声音带着激动。
“我是‘初’,太初之力孕育的第一缕意识。”守心者的残魂在晶体中微微转动,“也是最后一位守心者。万年前界域浩劫时,我将太初之力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守眼人先祖藏入遗忘之海,一半留在元初界域化作法则之心,而我,则带着封印无界之墟的使命,沉入这片黑暗。”
妄突然道:“那元呢?他不是您孕育的吗?为何会被无界之墟影响?”
“元是我用自身残念创造的‘平衡者’,本应调和法则之心与无界之墟的力量。”初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但万年前激进派偷袭时,他被注入了墟之主的‘遗忘’碎片,才会滋生掌控一切的执念。你们击败他时,他体内的‘遗忘’碎片已经逃回无界之墟,现在……”
她的话未说完,整个石台突然剧烈摇晃。周围的封印符文纷纷亮起,却又迅速黯淡,石台边缘的黑暗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是纯粹的虚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墟之主醒了。”初的声音带着凝重,“它一直在等太初之力的持有者来到这里,想用你们的混沌本源彻底冲破封印。”
沈滑看向那只巨眼,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这双眼睛的气息比元恐怖百倍,甚至让他的混沌本源都产生了退缩之意。
“封印快撑不住了!”苏清瑶的鸿蒙纹路与封印符文共鸣,却只能勉强稳住其中一道裂痕,“我们该怎么做?”
“用引魂令!”初的声音急促起来,“守眼人与守心者的力量本是同源,引魂令里的守眼人残念能暂时强化封印!沈滑,你的混沌本源能包容一切,试着将太初之力与‘遗忘’碎片融合,或许能创造出新的平衡!”
“融合?”妄不敢置信,“那不是与虎谋皮吗?‘遗忘’的力量会彻底污染混沌本源!”
“相信我。”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混沌的真谛不是排斥,而是包容。无界之墟本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强行压制只会让它反弹得更猛烈。”
沈滑想起母亲魂火中的守护意志,想起法则之心的平衡之道,瞬间明白了初的意思。他不再犹豫,将最后三枚引魂令抛向封印符文,同时运转混沌本源,将体内的太初之力引向那只巨眼。
引魂令接触符文的瞬间,无数守眼人残念从令牌中涌出,与符文融合,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暂时挡住了巨眼的侵蚀。而沈滑的太初之力则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巨眼的瞳孔。
金光与虚无碰撞的瞬间,没有爆发惊天动地的轰鸣,而是诡异地融合在一起。沈滑能感觉到,一股既毁灭又创造的力量涌入体内,混沌本源开始剧烈沸腾,仿佛要被撕裂,又仿佛要迎来新生。
“守住本心!”初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用守护的意志引导这股力量,不要被‘遗忘’的虚无吞噬!”
苏清瑶和妄同时将力量注入沈滑体内。星辰之力与虚妄之力一正一负,如两道缰绳,帮助沈滑掌控着那股融合的力量。沈滑的识海中,无数画面飞速闪过——从宇宙诞生的第一缕光,到界域的形成,到鸿蒙族人的兴衰,再到自己经历的种种磨难,每一段记忆都化作坚韧的丝线,编织成守护的意志。
当最后一段记忆——与苏清瑶初遇的星空,与妄并肩作战的默契,与玄夜、父亲等人的羁绊——融入丝线时,沈滑突然明白了“混沌”的真谛。
混沌不是纯粹的创造,也不是纯粹的毁灭,而是守护所有存在的“可能性”。
“啊——!”
沈滑怒吼一声,混沌本源与融合后的力量彻底爆发。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不仅加固了封印符文,更朝着无界之墟的深处蔓延,所过之处,那些黑暗竟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沉睡的魂火和未被污染的界域残骸。
那只巨眼发出痛苦的嘶吼,瞳孔中的虚无渐渐被金色光芒填充,露出里面一块黑色的晶体——正是元体内逃回的“遗忘”碎片。
“就是现在!”初的声音带着喜悦,“用混沌本源包裹它,让它成为新平衡的一部分!”
沈滑伸出手,金色的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向黑色晶体。晶体剧烈挣扎,却最终被混沌之力包裹,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光团,悬浮在沈滑掌心。
周围的黑暗渐渐退去,那只巨眼缓缓闭上,无界之墟的空间开始变得稳定。石台周围的封印符文不再闪烁,而是与沈滑掌心的光团产生共鸣,形成一道新的平衡屏障。
“成功了。”苏清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鸿蒙纹路已黯淡大半。
妄靠在石台上,紫黑色的虚妄之力也消耗严重,却仍不忘嘲讽:“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点用处。”
沈滑看着掌心的光团,能感觉到里面既包含着创造的希望,也蕴含着毁灭的警惕,真正达到了平衡。他将光团递给初的晶体:“这个交给您保管,或许能让封印更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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