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龙站在指挥中心附属修炼室的中央,双脚与地面平行。他刚下达完第六道信号的监控指令,肩膀还压着刚才那股紧绷的力道。没有离开,也没有坐下,他直接盘膝落地,呼吸拉长。
空气在他鼻腔里变冷。体内的灵力像被搅动过的河水,浑浊、逆流,卡在经脉岔口处隐隐作痛。这是连续三小时高强度调度留下的后遗症。大脑还在运转,但身体已经发出警告。
他闭上眼,启动《基础吐纳术2.0版》。一吸一呼之间,灵力开始顺着脊柱上下流动。起初不顺,像是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他咬牙顶住那股胀痛,一点一点把乱窜的灵气逼回正轨。
手指微动,在膝盖上轻轻划出一个闭环符号。这是他自己加的收束印,不是标准动作,但有效。随着第三次循环完成,胸口那团闷堵感终于松开。
“检测到灵力纯度提升一级。”
脑中响起系统提示音。声音很平,没有情绪,但他听出了奖励结算的节奏。
【积分+500】
他没睁眼,继续沉入状态。这一次,他主动打开了“仙界通道”的共鸣开关。不是全开,只是打开一道缝隙。一股极细的纯净灵流从眉心渗入,顺着识海边缘缓缓流淌。
这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更轻,更稳,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秩序感。它一进入体内,就开始冲刷他的经脉。那些因为过度使用而产生的细微裂痕,正在被一点点修复。
灵流下行至丹田,与原有灵力融合。原本浑浊的能量开始变得透亮。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让灵力压缩一分。这不是量的增长,是质的蜕变。
“检测到灵力纯度再次提升。”
【积分+500】
又一千积分到账。账户数字跳动了一下,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身体的变化。皮肤下有微光流动,像是血管里走的不再是血,而是液态的光。
他引导这股力量向上,直冲祖窍。眉心发烫,眼皮底下那道金色道纹开始震动。它原本是父亲传下的古武印记,后来被激活为仙界通道的识别符。这些年它一直呈现金色,稳定,但不再进化。
现在不一样了。
道纹在动。它自己在重组。线条分裂,延伸,交织成新的结构。颜色也开始变化。金中泛紫,紫中透亮。整个过程伴随着轻微的灼烧感,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针在眼皮底下绣花。
他忍住了。一声没吭。
他知道这是关键阶段。道纹演化意味着他对法则的理解进入新层次。一旦中断,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留下永久性损伤。他只能撑着,用意志压住每一根颤抖的神经。
时间失去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灼热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他睁开右眼,视线清晰得吓人。墙角的一粒灰尘都能看清轮廓。
左眼还没睁开。
他等了几秒,再缓缓掀开。
瞳孔深处,淡紫色的道纹静静旋转。不再是死板的符文,而像是一片微型星图,自行运转,自成体系。
“检测到道纹完善度提升。”
【积分+800】
这次的声音比之前重了一分。系统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次突破的分量。
他抬起手,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爆鸣。空气中有一道波纹荡开,像是玻璃表面被石子击中。这不是错觉,是灵力外溢造成的空间扰动。
他站起身,双腿稳如磐石。体内灵力奔涌,却不再失控。它们像训练有素的士兵,随时待命,只等一声令下。
他走到墙边,伸手按在测试仪上。红色读数瞬间飙升,突破上限,变成空白。仪器发出短促警报,然后自动断电。
正常。这种级别的灵压,早就超出民用设备的检测范围。
他收回手,低头看着掌心。皮肤下仍有微光流动,但已完全受控。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哪怕不动用“一键上交”,也能正面击溃上次那个刺客。
甚至不用三分钟虚弱期。
他转身面向门口,脚步未动,思绪却已拉远。奥列格的引力阵列,五角星阵,境内第六信号……这些都不是孤立事件。它们是一张网,而对方已经在收线。
但现在,轮到他了。
他低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刀锋划过铁板:“你的末日到了。”
话音落下,他整了整红色运动外套的衣领。布料摩擦皮肤,带来一丝真实感。他没有去洗漱,没有喝水,也没有通知任何人。
他直接走向指挥中心方向。走廊灯光稳定,地面干净。每一步都踏得结实。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会议,有部署,有战斗。但他不怕。
他刚刚跨越了一个门槛。
从前他是靠系统、靠团队、靠临场反应活着。现在,他有了真正的实力。不是借来的,不是分配的,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路过一面金属墙时,他停下。倒影中的男人双眼微光闪烁,右眼道纹隐现紫意。他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两秒,然后点头。
一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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