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带着哭腔:“小姐,还珠格格,你们千万要撑住啊……都是奴婢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们……”
小燕子听着她们的话,目光却有些失焦地扫过这阴森的环境。冰冷的铁栅栏,污秽的地面,还有那从高窗望出去、被切割成一小块的、冷漠的夜空。这一切,与她记忆中的一切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她忽然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调侃。
“紫薇,金锁,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小燕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小燕子,从……从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掉到这个世界,先是差点被当成刺客砍头,后来又阴差阳错成了格格,住进了全世界最豪华的房子——皇宫。吃过御膳房的山珍海味,穿过江南织造进贡的绫罗绸缎,跟皇上撒过娇,也跟皇后吵过架……这人生,也算是够本了,够精彩了!”
她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冰冷的墙壁,语气变得更加自嘲:“可你们瞧瞧,这地方……嘿,我还真没来过!大牢!堂堂还珠格格,也有今天!这体验,够新鲜,够刺激吧?怕是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辈子也体验不到呢!”
她试图用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她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街头卖艺的假小子,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还珠格格;遇到了紫薇,结拜为姐妹;认识了永琪、尔康、班杰明……经历了无数的欢笑、冒险,也闯了无数的祸。曾经以为那样热闹非凡、跌宕起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却没想到,终点竟是这阴冷潮湿的牢狱。
“只是……” 小燕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连累了你们,连累了永琪、尔康,还有那个傻斑鸠……我心里……难受。”
她终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朋友的牺牲,未来的渺茫,以及皇阿玛那盛怒之下冰冷绝望的眼神,都像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紫薇听着小燕子故作坚强的话语,心中酸楚无比,将她搂得更紧,泪水无声滑落:“别说了,小燕子……我们是一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在哪里,我们在一起就好。”
金锁也用力点头:“对,格格,奴婢永远跟着您和小姐!”
三个女孩在绝望的深渊里紧紧相拥,依靠着彼此微弱的体温和情谊,对抗着这漫漫长夜的无边黑暗与寒冷。而在不远处的男牢里,尔康、永琪和班杰明同样承受着身心的煎熬,担忧着墙那边她们的情况,也思索着可能的出路,或者说,等待着未知的、或许更加残酷的审判。这牢狱之灾,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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