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三月，新政定鼎，天下归心。宰相府傅氏主推四策，成效卓着。百姓称颂，童谣传唱，谓之‘凰途启世’。”
她看了一会儿，提起朱笔，在旁边划了一道线。不是删改，也不是批复，只是轻轻画了一笔。
门外传来脚步声。萧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是你父亲写的。”他说，“他说老家村里建了第一所女子学堂，开学那天，全村人都去了。七岁到十七岁的女孩都报了名。”
傅玖瑶接过信，看完，放进袖中。
“他还说，有人提议把学堂改名叫‘傅氏义学’，他没同意。说是你不会喜欢。”
她嘴角动了一下，没笑出来，也没说话。
萧辰看着她：“你真的不去看看吗？那边来信说，孩子们每天早上都要朝京城方向行礼，说是感谢赐她们读书的机会。”
她摇头：“我不是为了受谢才做的。”
“我知道。”他说，“可他们需要知道，有人为他们做过这些。”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天已经黑了，但街上还有人在走。有挑担的小贩，也有放学的学生。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女孩背着书包跑过路口，嘴里哼着那首歌谣。
傅玖瑶看着她的背影，慢慢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去政事堂。路上经过一处新开的驿站，几个驿卒正在搬运箱子。箱子里装的是新一批《新政纲要》和教学图册，准备送往西北边州。
有个年轻的女官站在边上清点货物。她看见傅玖瑶，立刻行礼。傅玖瑶点头回应，继续往前走。
到了政事堂，她坐下，打开第一份奏本。是户部报来的春季税赋汇总。全国九成以上州府已完成初报，拖欠率比往年下降八成。
她看完，盖上印，交给旁边的书吏。
书吏接过时小声说：“大人，刚才有个小女孩在门口站了半天，不敢进来。给她糖也不接，就说想看看您长什么样。”
傅玖瑶抬头：“后来呢？”
“我说您今天会来，她就说‘那我明天再来’。走的时候还鞠了个躬。”
傅玖瑶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前。外面阳光正好，照在台阶上。一群学生正从旁边的小路走过，手里拿着书，一边走一边背诵：
“兴水利、重教化、严吏治、安民心……”
喜欢玖瑶凰途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玖瑶凰途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