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炊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哦?他们找到了吗?”
“哼,那等宝贝,哪有那么容易。”老太婆嗤笑,“不过嘛……我这儿倒是有点线索。”她凑近了些,烟臭味扑面而来,“西头老瘸子那儿,前些年收过一块破铜片,上面纹路怪得很,夜里偶尔会冒点青光,可能跟你要找的有点关系。不过他脾气怪,要看缘分,也不一定卖。”
“西头老瘸子?具体在哪个位置?”
老太婆伸出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市场更深处一个阴暗的角落。“最里面,挂着一块破麻布当门帘的那个棚子就是。不过小姑娘,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那老东西……”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林炊道了声谢,放下一张小额纸币作为“咨询费”,转身朝着老太婆指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摊位越稀疏,光线也越暗,顾客更是稀少。
空气中那股陈腐血腥和香料混合的味道越发浓重,还隐隐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的能量残留——像是影阁之人待过后留下的。
她提高了警惕,灵觉如同无形的触须,仔细感知着周围。
果然,在靠近那个挂着破麻布的棚子时,她捕捉到了两道刻意收敛但仍显阴晦的气息,潜伏在棚子侧后方的阴影里,似乎在监视着什么。
影阁的人!而且,其中一道气息,透着一股虚弱和焦躁,虽然极力掩饰,但那种阴寒骨杖的残留感……很像受伤未愈的“骨杖”!
他们也在盯着老瘸子?或者说,他们也没拿到“引魂灯”碎片,在等待机会?
林炊没有贸然靠近,她假装对旁边一个卖旧书的摊位感兴趣,蹲下身慢慢翻看,实则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影阁监视者和那个棚子上。
棚子里很安静,没有灯光透出,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老瘸子似乎不在,或者不想见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
黑市里依旧嘈杂,但这个角落却仿佛被遗忘。影阁的两人也很沉得住气,如同黑暗中的毒蛇,一动不动。
就在林炊思考是否要换个方式接触老瘸子时,市场入口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几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检查!都别动!”
“把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是九局的人?还是警察?怎么会突然搜查这里?
林炊心头一紧,看向影阁监视者的方向。那两道气息明显波动了一下,随即更加隐晦地缩回阴影深处,似乎在观察局势,准备撤离。
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悄无声息的破麻布门帘,突然被掀开了一角!一个佝偻、枯瘦、拄着拐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了出来,怀里似乎紧紧抱着一个布包。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正好与林炊的目光对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浑浊、布满血丝,却透着一股疯狂的执念和深深的恐惧。
老瘸子!
他似乎被入口的骚动惊吓,又或者原本就打算离开。
看到林炊这个生面孔,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朝着市场另一个更隐蔽的出口方向踉跄跑去!
影阁监视的两人显然也看到了老瘸子!阴影中传来极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他们动了!
林炊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她也朝着老瘸子逃跑的方向追去!决不能让影阁的人先抓住他,拿到“引魂灯”碎片!
昏暗、曲折、堆满杂物的巷道在地下市场后方蔓延。
老瘸子对这里显然极为熟悉,虽然腿脚不便,但七拐八绕,速度不慢。
林炊紧紧追赶,灵觉锁定前方那道仓皇的气息。
身后,两道阴冷的气息也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速度更快!
一场在黑暗地下迷宫中的追逐,骤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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