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苍盛园区电诈培训部的讲台前,指尖划过印着“金牌话术速成手册”的封面,目光扫过台下三十余名新成员。
他们大多是被诱骗或胁迫而来的年轻人,脸上混杂着恐惧、麻木与一丝侥幸,唯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个穿黑色卫衣的青年显得格格不入。
那人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桌下,视线从未落在摊开的话术手册上,反而像雷达般扫过培训室的每个角落——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后门的金属栏杆、窗外巡逻岗哨的换岗频率,连陈默袖口不经意露出的半截录音笔,都被他用余光捕捉了一瞬。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粉笔的指节微微发白。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养老诈骗”的核心逻辑:“第一步,要精准筛选50岁以上、有退休金且子女不在身边的目标客户,话术里要反复强调‘专属福利’‘政府补贴’,用温情牌打破防备。”
话音未落,卫衣青年突然抬眼,目光直直射向陈默:“陈主管,要是客户质疑福利的真实性,非要查政府文件编号,该怎么应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刻意的挑衅,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台下的新成员纷纷侧目,有人缩了缩脖子,显然怕触怒“讲师”,毕竟前一天就有个质疑话术的新人被拖去小黑屋,至今没出来。
陈默却笑了笑,走到青年桌前,俯身敲了敲他的手册:“这就是新手和老手的区别——我们从不给客户留质疑的机会。”
他翻开手册第17页,指着用红笔圈出的段落:“当客户提出查证要求时,立刻转移话题,比如‘阿姨,您是不是担心资金安全?我给您看我们公司的资质证书’,边说边掏出伪造的文件,语速要快,不给对方反应时间。”
青年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频率与培训室墙上挂钟的秒针重合,他盯着陈默的眼睛,缓缓点头:“学到了,陈主管经验果然丰富。”
但那眼神里的怀疑,却像针一样扎在陈默的后颈。
一、
午休铃响的瞬间,卫衣青年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培训室的,陈默假装整理讲义,余光瞥见他拐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他立刻跟了上去,在卫生间外的拐角处停下,听见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
几秒后,青年推门出来,洗手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笔记本,飞快地写着什么,镜面反射出他笔下的字迹——“培训室:监控3个,后门无锁;讲师陈默:左袖口有录音设备,疑似警方卧底?”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他下意识地按住袖口,那里藏着的微型录音笔正贴着皮肤发烫。
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镜面,陈默立刻转身,假装接水,眼角的余光看见对方迅速合上笔记本,塞进卫衣内层的口袋,拉链拉得死死的。
“陈主管也来接水?”青年笑着走近,语气熟稔得反常,“刚才课上的问题,我还有点没弄明白,能不能再请教一下?”
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压迫感,停在陈默身侧时,故意抬手碰了碰陈默的袖口,指尖的温度像冰一样凉。
陈默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转过身直视他:“当然可以,不过我得先回办公室拿份详细的话术案例,你要是不急,下午课后来找我?”
他刻意加重了“办公室”三个字,观察着青年的反应。
果然,青年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那就麻烦陈主管了,我一定准时到。”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阿坤,刚来园区没几天,以后还请多关照。”
阿坤?陈默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回忆着苍盛园区的人员名单,根本没有这个代号。
他回到培训室,打开藏在讲台夹层里的微型通讯器,压低声音对赵卫东说:“园区里出现不明身份人员,代号阿坤,正在刺探培训部和我的信息,怀疑是明家卧底。”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声,赵卫东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盯紧他,但别暴露自己,我让张敏查一下明家最近派往果敢的人员名单。”
挂掉通讯,陈默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突然觉得培训室的空气像凝固的水泥,压得他喘不过气。
二、试探与伪装
下午的培训课上,陈默故意放慢语速,讲解“投资诈骗”的流程时,频繁提及苍盛园区的核心数据——“上个月我们的业绩是8000万,其中三成来自明家卧虎山庄的客户分流”。
他注意到阿坤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动着,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课间休息时,阿坤果然凑了过来,装作无意地问:“陈主管,卧虎山庄那边的业绩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术?我们这边能不能借鉴一下?”
陈默靠在墙上,掏出烟递给他一支,打火机的火焰亮起时,他看见阿坤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盯着打火机上的“百胜集团”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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