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培训部的隐秘对话
陈默站在苍盛园区培训部的白板前,指尖划过写满诈骗话术的字迹,余光却死死盯住角落里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那是个名叫阿坤的青年,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袖口磨得发亮的工装裤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渍,一看就是刚被押送进园区的“新人”。
三天前,阿坤在边境被蛇头转手卖给白家安保队,扔进培训部时,他死死咬着嘴唇,连哼都没哼一声,这股韧劲让陈默留了心。
此刻,午休铃声刚落,其他学员要么趴在桌上补觉,要么凑在一起嘀咕着完不成业绩的惨状,只有阿坤盯着窗外岗哨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角画着奇怪的纹路。
陈默假装整理讲义,缓步走到他身边,故意将一支钢笔掉落在地。
“捡一下。”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阿坤愣了愣,弯腰的瞬间,陈默飞快地用手指在他手背上敲了三下——这是专案组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阿坤的身体猛地一僵,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混杂着恐惧与希冀的光。
“谢…谢谢。”阿坤捡起钢笔,递过来的手还在颤抖。
陈默接过钢笔,顺势按住他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想出去,就说实话。”
阿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扫了眼不远处假装打盹的培训部组长,压低声音:“我…我跟过白应能的车队,从果敢到清迈,再到吉隆坡…”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陈默的耳膜。
他强装镇定,抬手擦掉白板上的一行字,实则在观察周围的动静:“路线?具体的。”
“从果敢老街出发,走清水河口岸旁的林间小道,避开海关检查,到泰国清盛镇的废弃橡胶厂卸货。”阿坤的声音抖得更厉害,眼角的余光瞟向培训部门口的保安,“然后换车,走湄公河的水路,到清迈的药材仓库,再由当地的人接手,空运到吉隆坡…”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原以为白家的贩毒网络只覆盖中缅泰三国,没想到已经延伸到了东南亚之外,甚至可能触及欧洲市场。
“运输的是什么?”陈默追问,指尖死死攥着白板笔,笔杆几乎要被捏断。
“海洛因,有时候是冰毒,用真空包装裹在橡胶原料里,或者藏在药材的空心根茎里。”阿坤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布满划痕的桌面上,“我爸就是帮他们开车的,上个月在湄公河翻船,连尸体都没捞上来…他们说我爸私吞了货,把我抓来抵债…”
陈默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受害者的家人要么被灭口,要么被当作筹码,沦为犯罪集团的工具。
“有没有接应的人?清迈那边的。”陈默继续追问,同时留意到培训部组长已经醒了,正朝这边张望。
阿坤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个叫‘坤爷’的泰国人,左手有个老虎纹身,在清迈唐人街开了家红木家具店…”
话音未落,组长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助理,磨蹭什么呢?该上课了!”
陈默立刻松开阿坤的手腕,转身拿起白板笔,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来了,刚给新人讲讲规矩。”
他走到白板前,用力写下“养老诈骗话术要点”,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阿坤埋下头,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二、仓库里的秘密求证
傍晚,陈默以“检查新人宿舍卫生”为由,避开监控,绕到园区西北角的废弃仓库。
这里原本是堆放诈骗道具的地方,后来因为漏雨被废弃,只有几个保安偶尔会来这里抽烟。
他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阿坤已经蜷缩在仓库的角落,怀里抱着一块发霉的木板,像只受惊的兔子。
“你说的药材仓库,是不是清迈近郊的‘昌盛药材行’?”陈默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递过去。
这是他从食堂偷偷藏的,园区里的新人每天只有两顿稀粥,阿坤已经三天没吃饱过了。
阿坤接过饼干,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陈默又递给他半瓶水,他咕咚咕咚灌下去,才缓过劲来。
“是…就是昌盛药材行,门口挂着个大大的‘参’字招牌。”阿坤抹了抹嘴,眼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些信任,“我跟着车队去过一次,里面根本不是药材,全是用纸箱装的毒品,还有几个荷枪实弹的人守着。”
陈默掏出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按下录制键:“白应能通常什么时候去清迈?”
“每个月的十五号,不管刮风下雨,他都会亲自去交接。”阿坤回忆着,手指在地上画着仓库的布局,“药材行后面有个地下车库,直接连通湄公河的码头,毒品从水路运过来,直接进车库,再装上飞机…”
“飞机?”陈默皱起眉,“什么飞机?”
“私人飞机,停在清迈的小型机场,没有登记编号,每次飞的航线都不一样,有时候去吉隆坡,有时候去曼谷,甚至去过新加坡。”阿坤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听车队的人说,这些毒品最后会被卖到欧洲,每公斤能赚十倍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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