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咱……咱们去哪儿啊?” 李母紧紧抓着儿子的衣衫,茫然地问。
“去享福!娘,儿子回来就是接您去享福的!以后再也不让您受苦了!” 李逵说着,又愤恨地剜了李达一眼,梗着脖子问:“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走?!”
李达撇撇嘴,把脸扭向一边,硬邦邦地说:“我不去!娘也不能去!跟着你这害人精,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郎!” 李母颤声开口,打断了兄弟间的对峙,“莫要这般说你弟弟……铁牛他……他也不易。这些年,你因他……也没少受乡邻闲话,官府的盘剥……”
周天在一旁静静听着,这才想起原着细节。李逵杀人一走了之,可苦了留在家乡的兄长李达,官府追查、乡邻歧视,恐怕真没少受牵连与欺负。李达的怨恨,倒也并非全无来由。
李逵听着母亲的话,看着哥哥那副畏缩又倔强的样子,暴怒的心绪慢慢冷却下来,被更深的复杂情绪取代。他不再与李达争吵,只是从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一把沉甸甸的银子,“啪”的一声放在屋内唯一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桌上。
“行!你不走,我不逼你!” 李逵的声音带着赌气,也带着决绝,“这些银子,你拿去花用,置办些家当,也好生过日子。娘,我带走!”
说罢,他不再看李达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母亲背在背上,转身就往外走。动作虽有些笨拙,却异常轻柔稳当。
李达看着桌上那堆在烛光下闪烁的银子,第一反应竟不是欣喜,而是满脸的惊惧与狐疑——弟弟一个亡命之徒,哪来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又干了什么不法勾当?这钱若是来历不明,岂不是更大的祸端?
时迁心思剔透,一眼看穿李达所想,低声快速解释道:“莫怕!这些银钱干净得很!” 说完,他看向周天,用眼神询问:“庄主,咱们撤?”
周天却不想李逵就此与兄长彻底决裂,留下心结。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生活磨去了棱角、显得懦弱的李达,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李达大哥,在下周天。李逵如今跟着我做事,前程已定,绝非你所想那般。你若愿意,也可随我们一同离开此地,到外面谋个正经差事,总强过在此地……蹉跎受气。自然,去留由你。”
李达抬头细观周天,见他气度沉稳,目光清正,言谈间自有种令人信服的笃定,与寻常人物迥异。或许是这气场所慑,或许是对未来尚存一丝渺茫希望,又或许是被眼前实实在在的银两打动,他脸上抗拒渐消,化作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
最终,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随即,他动作极快地将桌上那些银子一股脑儿扫进怀里,紧紧捂住,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安全感。
时迁见状,知道事已定局,不再耽搁,迅速吹熄了蜡烛。屋内重回黑暗。“庄主,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茅屋,沿着来路,迅速回到村外林边。李逵已小心翼翼地将母亲安置在铺了厚褥的马车里,正细声安慰着。看到跟在周天身后出来的李达,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却也没再说什么。
周天翻身上马,低声道:“人齐了,走!趁夜离开,莫惊动旁人。”
时迁利落地跃上马车前座,一抖缰绳。李达笨拙地爬上马车,挤在角落。车马粼粼,碾过夜露浸润的泥土,缓缓驶离百丈村,融入更深的夜色之中,没有惊动村中任何一户人家的好梦。
次日天明,百丈村的村民如常醒来。有人路过李家那破败的院门时,隐约觉得过于安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空荡凌乱,早已人去屋空。
李家母子三人,就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百丈村的记忆里,只留下些许猜测与议论,很快又被新的日常琐事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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