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周天,与正强行拖着张贞娘下山的高衙内一众,在山腰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上不期而遇。被两个泼皮死死架住的张贞娘仍在奋力挣扎,秀发凌乱,衣衫也被扯得有些不整,但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挣脱这群如狼似虎的恶徒?
周天停下脚步,目光冷峻地扫过这十几号人,最后定格在那个穿着花哨锦袍、一脸淫邪的青年身上,故意用一种沙哑而挑衅的声调喊道:“前面那个穿得跟开了屏的花公鸡似的家伙,可是高俅府上的高衙内?”
这声叫喊如同平地惊雷,让喧闹的一行人骤然止步。高衙内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他眯起眼睛,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这个面色蜡黄的陌生汉子,怒极反笑:“哪里来的黄脸病鬼?敢这么跟你家爷爷说话?活腻歪了是吧!”
他身边的泼皮们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纷纷跳脚叫骂起来:
“直娘贼!你这厮是得了失心疯,敢冲撞衙内!”
“哪里来的野种,口气倒不小!爷爷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跟他废什么话!弄死他,往这山沟里一扔,连坑都不用挖,正好喂了野狗!”
“对!省得埋了,还费力气!”
高衙内听着手下人的叫嚣,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骂道:“都他妈是只会叫唤的疯狗吗?光知道嚷嚷!没看见他挡了爷的路,坏了爷的兴致?还不快去给爷弄死他!”
众泼皮被主子一骂,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棍棒、短刀,呼喝着朝周天扑了过来,脸上带着狰狞的杀意。
周天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带着一股积郁已久的畅快:“哈哈哈!好!今日便用你们这群腌臜泼才的血,祭奠那屈死的亡魂,也为我心中那份意难平,出一口恶气!”(他心中所想,自然是原着中林娘子的悲剧,以及自己对此事的耿耿于怀。)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猛虎入羊群,手中那柄厚重的朴刀化作一道夺命的寒光,迎向了冲来的泼皮。
但见:刀光闪处,血花迸溅!冲在最前的泼皮举棍欲砸,周天侧身避过,朴刀顺势一撩,便将其持棍的手臂齐腕斩断,那人惨嚎未落,刀锋回转,已抹过他的咽喉。旁边两人一左一右夹攻而来,周天步伐灵动,一个旋身,朴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圆弧,两人手中的兵器连同胸腹皆被破开,倒地毙命。
这些泼皮平日里欺压良善尚可,哪里见过这等沙场搏命般的狠辣手段?顿时被杀得胆寒,有人想逃,周天却如影随形,刀法大开大阖,又兼力大招沉,每一刀落下,必有一人殒命。不过片刻功夫,十几名泼皮已成了满地狼藉的尸体,再无一人站立。
周天收刀而立,甩了甩刀刃上温热的血珠,目光如冰,投向那个瘫软在地、浑身筛糠般抖动的高衙内,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邪笑:“高衙内,你的爪牙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高衙内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处湿了一片,传来阵阵骚臭。他涕泪横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好汉爷爷!饶命!饶命啊!我爹……我爹是当朝高太尉!位高权重!你……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周天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嘿嘿一笑,缓步逼近:“哦?太尉?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死我了。”
高衙内见周天搭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是 是 是!好汉爷,只要你放过我,我回去一定求我爹,给你个大官做!金银财宝,美女豪宅,你要多少有多少!只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周天闻言,脸上露出沉吟之色,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诱人”的条件。
高衙内见状,心中狂喜,以为生机已现。他一边继续哀求,一边手脚并用,试图向后挪动,想要趁机拉开距离。
当他自以为周天注意力被分散,猛地转身想要连滚带爬逃下山时,那张原本写满恐惧和讨好的脸,瞬间扭曲,变得无比阴狠怨毒,心中疯狂诅咒:“黄脸贼!给老子等着!只要逃回东京,定让爹爹派高手来,将你千刀万剐,诛你九族……”
然而,他这恶毒的念头尚未转完,只觉得后背心口处猛地一凉,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一截染血的刀尖从自己胸前透出。
周天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地狱的丧钟:“可惜啊……你许下的高官厚禄,爷不感兴趣。你还是去阴曹地府,继续当你的衙内吧!”
这成了高衙内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周天手腕一拧,抽回朴刀,高衙内的尸体软软地扑倒在地,脸上还凝固着那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恶毒。
周天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转身便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英雄请留步!” 身后传来那女子带着哭腔却清晰的声音。张贞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朝着周天的背影盈盈下拜,“小女子张贞娘,多谢英雄救命大恩!敢问英雄高姓大名?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恩公立长生牌位,日夜祈福,以报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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