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勇有意的接近和豪爽的做派下,他很快便与那曾头市的小头目刘宁打得火热。相处几日,石勇发现此人虽职位不高,手底下只管着三五号人,但脾气对味儿,颇有些草莽豪气,手下弟兄对他也是真心信服,并非全靠权势压人。
这一日,石勇又如往常般晃悠到了曾头市那间人声鼎沸的赌馆。骰子声、呼喝声、铜钱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可他四下张望,却发现那个几乎每日必到的熟面孔——刘宁,竟不见踪影,连他手下那个嗜赌如命的小跟班也没来。
石勇心下奇怪,便拍了拍身边一个正赌得脸红脖子粗的汉子,随口问道:“兄弟,劳驾问一声,今儿个怎不见刘宁兄弟?莫不是手气太好,赢够了在家数钱呢?”
那汉子赌兴正酣,被人打扰,满脸不耐地回过头,刚要张口骂人,一见是最近在赌馆里因拳脚利落而小有名气的石勇,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讪笑:“哦,是石勇兄弟啊。刘宁?嗨,别提了!那家伙不知拜错了哪路瘟神,昨日不知怎地触了二公子曾密的霉头,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好打,这会儿正趴在窝里养伤呢,怕是没十天半月下不来炕。”
石勇听了,心中暗暗摇头:“这曾家果然跋扈!对比起来,还是咱家庄主仁厚,待手下总是和颜悦色。看来在这曾头市讨生活,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易啊!”
他心思转动,觉得这或许是个进一步拉近关系、套取消息的好机会。于是便不再赌钱,转身到街上买了些跌打伤药和果品点心,提着礼物,一路打听着往刘宁家走去。
刘宁家住在曾头市外围一片杂乱的巷子里,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倒还利落。石勇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面带愁容的老妇人。
“这位大官人,你找谁啊?”老妇人打量着石勇,眼神有些警惕。
石勇连忙拱手,脸上堆起关切的笑容:“大娘,请问这里是刘宁哥哥的家吗?我是他朋友,听说他身子不适,特来探望。”
老妇人一听是来看儿子的,又见石勇手里提着礼物,不似作伪,想起儿子无故被打的惨状,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是我那苦命的儿啊……官人快请进。他……他不过是误了主家的事,吃了几下拳脚,没什么大碍,劳您费心了……” 她一边用袖子擦泪,一边侧身将石勇让进了屋。
石勇进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炕上躺着的刘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吃了几下拳脚”?只见刘宁脸上青紫交加,眼眶肿得老高,一条胳膊吊着,身上盖着薄被,但裸露出的脖颈和手腕处也能看到道道瘀痕,整个人气息奄奄,这分明是往死里打的架势!
“刘宁哥哥!你这……”石勇几步走到炕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愤慨,“我听说你受了点委屈,却没想到……竟伤得如此之重!是哪个天杀的下此毒手?”
刘宁艰难地睁开肿痛的眼睛,看清是石勇,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只好放弃,声音虚弱却带着感激:“石……石勇兄弟?诶呀……这……这怎么话说的,还劳你跑一趟……我没事,皮糙肉厚,躺几天就好了……” 他倒是硬气,不肯轻易示弱。
石勇将礼物放在一旁,叹了口气,坐在炕沿,压低声音道:“哥哥,你跟兄弟交个底,究竟是犯了多大的过错,能让他们下这样的狠手?莫非是冲撞了曾长官?”
刘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和怒火,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恨声道:“过错?屁的过错!那曾家老二就是条疯狗,没事找事!”
石勇眉头紧皱,一副替他不值的模样:“哦?听哥哥这意思,你这顿打挨得还有隐情?若是他们无理取闹,这也太欺负人了!”
刘宁与石勇相处几日,觉得此人虽是外乡人,但性子爽快,出手大方,不像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加上自己这顿打挨得实在憋屈,正想找人倾诉,便叹了口气道:“兄弟,你不是本地人,有些事可能不清楚。你……你可知道,咱们这曾头市的曾家,根子上不算咱大宋的人?”
石勇点点头:“这我倒是听说过,他们自己也不避讳,常说有北边金国的血统。”
“对嘛!”刘宁像是找到了话头,“前些日子,庄子里不是来了个金国的马贩,带了匹贼神骏的烈马,闹出好大动静,这事你知道吧?”(他指的自然是周天驯服黑龙驹那事)
石勇心知肚明,面上却装作恍然:“当然知道,这事在咱们这儿又不是秘密。可这跟你挨打有什么关系?”
刘宁咧了咧嘴,疼得抽了口冷气,才继续说道:“关系大了!兄弟你不是也佩服那个驯马的高手吗?就是新立周家庄的那位少庄主,周天!”
“佩服,当然佩服!那是条好汉!”石勇立刻附和。
“坏就坏在这佩服上了!”刘宁一脸晦气,“昨天我当值,跟几个弟兄闲磕牙,说起周庄主驯马的神勇,我就顺嘴说了句‘那金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便宜了咱们宋人一条好汉’,其他弟兄也都跟着叫好。谁承想,这话偏偏让路过的曾密听了去!那家伙当时就炸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二话不说,冲上来举拳就打!我……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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