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三人带着县衙的赏赐与许可,意气风发地返回周家庄。距离庄子还有老远,便见石秀从庄内急匆匆地飞奔而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无奈的神情。
周天勒住马缰,好奇地问道:“石秀哥哥,何事如此匆忙?莫非庄中有变?”
石秀跑到近前,喘了口气,指着庄后清凉河的方向,又是拍腿又是笑地说道:“庄主!大喜事,也是愁人事!那河里……那河里突然冒出好多鱼!密密麻麻,翻腾跳跃,看得人眼晕!”
周天闻言大喜,急忙追问:“多吗?具体有多少?”
石秀双手比划着,激动地说:“多!太多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条河刚有水就能有这么多鱼的!可……可咱们庄子里,上上下下两百多口人,竟没一个会捕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河里扑腾,干着急啊!”
周天一听,满腔喜悦顿时凉了半截,他转头看向欧鹏和马麟,只见这两人也是一脸郁闷地摇头。欧鹏无奈道:“庄主,我们都是马上步下的厮杀汉,这水里捞鱼的精细活,实在是一窍不通。”
马麟也摊手道:“让我吹个曲子逗逗乐还行,下水抓鱼?怕是鱼没抓到,我先喂了鱼。”
周天看着手下这几员“陆战猛将”,一个个对水里的财富束手无策,不由得仰天长叹:“这叫什么事儿!系统送了个聚宝盆,结果咱们连怎么从盆里拿钱都不会!”
他想了想,对欧鹏吩咐道:“欧鹏哥哥,你先带人和赏赐回去,向李助道长和蒋敬先生禀明情况。我和石秀、马麟去河边再仔细瞧瞧。”
“同去同去!”马麟最爱热闹,立刻嚷着要跟上。
三人于是调转马头,再次来到清凉河边。短短一日不见,这河面似乎又宽阔了几分,水流也愈发湍急。站在岸边,只见水面之下黑影攒动,不时有肥硕的鱼儿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仿佛在嘲笑岸上这群旱鸭子。
周天看得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他摩挲着下巴,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记忆:“捕鱼……卖鱼……这附近,最擅长此道的,莫过于石碣村的阮氏三雄了!若是能请动他们出手,这河里的鱼就能变成实实在在的银钱!”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阮氏兄弟重义气,有门路,正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拿定主意,周天立刻返回庄子,召集李助、蒋敬等人商议。
他将河边所见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提出自己的想法:“诸位,外面大河鱼群聚集,这是上天赐予的横财!但咱们庄上无人精通渔事,空有宝山而不得入。我打算去石碣村,请那阮氏兄弟前来相助。他们负责捕捞和贩卖,所得收益,我意与他们三七分账,他们占七成,我们得三成。大家以为如何?”
蒋敬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倒不是惊讶于河里有鱼,而是惊讶于周天似乎对这郓城地面的人和事异常熟悉,连石碣村阮氏兄弟这等并非顶尖出名的人物都了如指掌。他看向李助、欧鹏等人,发现他们眼中也带着相似的疑惑,但此刻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
蒋敬压下心中疑问,快速盘算了一下,点头道:“庄主此议甚好!这鱼获乃是无本之利,若不取之,实为可惜。阮氏兄弟若真如庄主所言精通此道,三七分账也算公允,毕竟捕捞、运输、贩卖皆需人力物力。此事可行!”
李助抚须微笑,表示赞同。欧鹏、石秀等人自然也无异议。
见众人意见统一,周天雷厉风行地说道:“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去石碣村!庄里之事,就劳烦诸位多多费心了!”
众人齐声应诺。周天当即牵过马匹,问明方向,一路打听着朝石碣村疾驰而去。
看着周天远去的背影,李助目光深邃,心中暗忖:‘这位庄主,行事每每出人意表,看似随性,实则暗藏机杼。他对此地人物风情如此熟稔,莫非真是天命所归,自有神助?或许……他真能助我达成那不可告人之夙愿……’
周天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石碣村时,已是下午。他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阮小七的家。也是凑巧,那阮小七正闲坐在自家小院里,陪着老娘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见一个陌生、高大的年轻人牵着马走进院子,阮小七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好奇地问道:“喂,那汉子,你找谁?”
周天连忙抱拳,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这位大哥请了,这里可是阮小七,阮大哥的家?”
阮小七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打量着他:“我就是阮小七,你是哪位?面生得很。”
周天心中暗喜,找到了正主就好办。他按照想好的说辞,开门见山道:“小弟周天,冒昧打扰。此来,是想送阮家哥哥一场唾手可得的富贵!”
“送富贵?” 阮小七闻言,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惫懒和精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围着周天转了一圈,咧嘴笑道,“嘿嘿,我阮小七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上门说要送我富贵!有点意思!你且说说,是哪路来的富贵?莫非是劫了生辰纲,要找我销赃?”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周天被他逗乐了,也笑道:“哥哥说笑了,那可是杀头的买卖。小弟是正经人。不知哥哥可曾听说,清凉山下那个荒废多年的庄子?”
阮小七点点头:“知道啊,那破地方鬼都不去,怎么?跟富贵有关?”
“不瞒哥哥,那庄子如今被我盘下来了,我是那儿的新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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