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账提示音刚落,莫不为便抬眼对老板说:“麻烦叫人把原石洗干净,我要称重。”
清水冲刷掉表面的泥垢后,电子秤的数字跳停在“86.2公斤”,换算下来足有一百七十多斤。
莫不为指尖轻点下巴,心中快速估算:这块原石的石质紧密,毫无瑕疵,若能切出翡翠,去掉边缘的围岩,重量绝不会低于一百四五十斤。
起初,见莫不为执意要买这块被众人视作“废石”的原石,摊位周围很快围了二十多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年轻人怕是门外汉吧!”
“怕是来交学费的”。
“看上去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公子!”
可当听到成交价仅一万时,看热闹的人又渐渐散去——在赌石圈,一万块买块废石顶多算“小打小闹”,就算亏了也无关痛痒,实在没什么值得围观的。
最后,只剩六七个对“赌石”格外执着的人,仍围着莫不为、苏熠和肖婉容三人,想看看这年轻人究竟图什么,是扮猪吃虎,还是不懂赌石的傻瓜。
“年轻人,你买了这块废石,不想切开看看?万一涨了呢?”
一名头发花白、身着青色唐装的老者挤到莫不为身边,语气带着几分好心的提醒。
莫不为闻言朗声一笑,眼角眉梢满是坦荡:“好!借您吉言,那就切开看看——哈哈,说不定真能捡到宝呢!”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苏熠,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哥们,咱一起把石头拉过去,让解石师傅切切看,瞧瞧咱这一万块花得值不值。”
其实在莫不为与老板讨价还价时,苏熠和肖婉容就一句话没插言。
在他们看来,莫不为身家丰厚,花一万块买块原石,不过是花钱找乐子——以他的财力,就算买下整个原石市场的石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犯不着较真。
众人合力将沉甸甸的原石推到解石机旁,莫不为走到解石师傅身边,指着原石说:“师傅,全切外围,切深一公分左右就行。”
交代完要求,他便退到一旁,双手抱胸静静等待;而那六七个围观者,早已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盯着解石机,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嗡——”
解石机的尖锐轰鸣声突然响起,金刚砂切片划过原石的瞬间,石屑飞溅。
不过半分钟,原石的一侧便被切下,露出了内里的质地。包括苏熠和肖婉容在内,所有围观者的目光都死死锁在切口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啊呀!涨了!涨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惊叹声此起彼伏,群情激奋。
解石师傅立刻关掉机器,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将水泼在切口上——水珠滑落,一抹鲜艳到极致的血红色在灯光下清晰呈现,像凝固的胭脂,又似燃烧的火焰。
“是红翡!”
有人失声喊道。
“不对!这颜色、这光泽——是牛血红!”
另一个懂行的人立刻纠正,语气里满是激动。
解石师傅也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脸上难掩兴奋,眼神中更是透着浓浓的羡慕——他解石三十年,见过的红翡不少,可这么纯正的牛血红,还是头一次见。
他刚要转头问莫不为“剩下的三面还切不切”,那名穿青色唐装的老者却先一步走到莫不为身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小兄弟,你这块原石我出一个亿,卖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压价!”
“哎,老家伙,你想捡漏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老者的话音还没落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手腕戴着手串的男人就挤了过来,对着莫不为大声说:“小伙子,我出五个亿!比他多四倍,卖给我!”
“五个亿就想抢?我出十个亿!”
“我出十五亿!小兄弟,十五亿,现金转账!”
此起彼伏的报价声让围观者再次炸锅,可莫不为却始终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到那些天文数字。
他越过人群,看向解石师傅,语气依旧沉稳:“师傅,不用管他们,四面全切,按照刚才的深度,把围岩能切的都去掉。”
方才众人的报价,早已让他对这块翡翠的价值有了底——十五亿,不过是起步价。
十多分钟后,解石机的轰鸣声终于停止。
解石师傅拿着高压水枪,仔细冲掉翡翠表面的灰尘,一块通体血红的翡翠彻底呈现在众人面前:颜色鲜艳饱满,像上好的胭脂膏子;色调均匀得没有一丝杂质,连最细微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对着灯光一看,透明度极高,连光线都能穿透半寸——这是妥妥的顶级玻璃种!
“我的天!是玻璃种!顶级玻璃种红翡!”
“而且个头还这么大,足有七十多公斤吧?这绝对价值连城啊!”
“是啊!这么大一块血翡,稀有性极强——我敢说,这是市面上唯一一块能达到稀有级别的红翡!”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一直站在旁边、早已因激动而攥紧手指的肖婉容,再也按捺不住情绪,直接扑进莫不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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