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宾愣了一下，见她头发都有些乱，额角还渗着汗，赶紧问道：“小刘你别急，先稳住。这事通知刑警队了吗？”
“咱们是交警，处理这种突发情况得让专业的来。”
“来不及等了！”
刘颖抓着安全带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我男友说他已经制服了两个狙击手，但幕后的人也去了星海大厦，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腹背受敌！咱们先赶过去，路上我再联系刑警队！”
看着刘颖眼里的急色，江宾也不再多劝。
他迅速发动汽车，驶出交警大院时，“哗啦”一声拉开警灯，红蓝交替的灯光瞬间划破街道。
脚下的油门被狠狠踩到底，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警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路边的行人和车辆纷纷避让，轮胎卷起的风里，都带着一丝不容耽搁的急切。
星海大厦三楼电梯厅的冷光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泛着森白的光。
莫不为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制服在地、手腕反剪的周小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里淬着寒意：“忘了我上次怎么警告你的？‘别找死’三个字，你是左耳进右耳出？”
“若不是在这大厦里碍着人，你现在早就是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他俯身，指尖几乎要碰到周小刚颤抖的脸颊，语气里的嘲讽更浓：“就你那点偷偷摸摸的手段——撬锁、投毒、背后捅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也太小瞧‘莫不为’这三个字的分量了。”
周小刚的额头抵着地面，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莫不为直起身，冷哼一声：“今天我留你一命，不是心软，是为了让警局的人好好清算你的账。”
“哼，像你这种手上沾了六条人命的渣滓，早该去阎王殿报到了。”
“六……六条？”
周小刚猛地抬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他自认为那些杀人灭口的事做得天衣无缝，连亲妈都不知道，莫不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份震撼像重锤，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连挣扎的力气都散了。
莫不为没再看他，转头看向一旁脸色同样惨白的耿小宝。
耿小宝穿着限量版的潮牌卫衣，此刻却皱得像团废纸，他缩着脖子，不敢与莫不为的目光对视。
莫不为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却藏着刺骨的冷：“耿家大少爷不好好在家享受荣华，偏偏要仗着你爹的势力欺男霸女？”
“你以为你那些龌龊事能瞒多久？”
“三条命，都是女孩的命。”
莫不为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刚穿着校服踏进校门，就被你拖进了暗巷。”
莫不为一顿，他是在给耿小宝施加心理压力。
“那是你手上第一条人命，对吧？”
耿小宝浑身一哆嗦，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我……我放过你两次，上次你被差一点精尽人亡，还是我救的你。”
莫不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不感恩就算了，还三番两次联合别人算计我，还要抢我的女人。”
“你说，你是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轻响，上行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莫不为弯腰，一手提着周小刚的衣领，一手拽着耿小宝的手臂，像拎着两只小鸡似的，径直走进了电梯。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很快停在了顶层。
出了电梯，莫不为扫了眼两侧紧闭的安全门，目光落在标着“天台”的铁门处。
他没停顿，提着两人大步走过去，推开铁门时，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吹得他的衣角微微飘动。
乍看，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霓虹灯在夜色里闪烁。
莫不为将周小刚和耿小宝扔在地上，不等两人反应，指尖迅速点向他们的胸口和腰间——两处大穴被封，两人瞬间僵在原地，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紧接着，莫不为抬眼看向天台角落的阴影处，那里藏着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还握着改装过的狙击枪。
他没动脚，只是抬手对着阴影处虚抓了一下——两道无形的气劲瞬间缠住两个杀手，像拎重物似的，将他们硬生生拽到了跟前，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手彻底颠覆了四人的认知。周小刚和耿小宝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两个杀手更是脸色骤变，双手在发抖——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能隔空抓人，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别这么看着我，回答问题就好。”
莫不为靠在天台的护栏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们怎么联系的？雇你们杀我，价格多少？你们来自哪里，属于什么组织？”
“还有，那把狙击枪是怎么带进国内的？越详细越好。”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缓缓从他唇边溢出：“不想受罪，就主动点说。”
“当然，你们要是嘴硬，我也不介意用点手段逼你们开口。”
两个杀手盯着莫不为手里的烟，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们被控制后就没碰过烟，此刻烟瘾上来，只觉得浑身难受。
可他们心里的恐惧更甚，看着莫不为那张看似无害的脸，总觉得背后藏着让人胆寒的狠辣。
四人各怀心思。
耿小宝脸色煞白如纸，脑子里全是“死刑”两个字——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旦被送进警局，再加上莫不为的指控，肯定逃不过“一颗花生米”的结局，此刻满心都是悔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杀人。
周小刚则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莫不为，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在他看来，莫不为就是个煞星，专门克他的煞星。
若不是遇上莫不为，他的那些事根本不会暴露；若不是想着除掉莫不为，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恨意和悔意在心里翻涌，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两个杀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从他们走上这条路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死于非命——要么死在执行任务的路上，要么死在被仇家报复的现场。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轻易擒住，还要被送进执法部门，连个“痛快”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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