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为拍了拍王艳妮的手,柔声道:“亲爱的,照顾好她。”随后扬声对门外喊道:“服务员,结账!”
话音刚落,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推门进来的服务员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地说道:“先生,您今晚的所有消费已经有人提前买单了。”
“哦?买单了?”
莫不为微微讶异,随即笑了笑,“好,麻烦你代我谢谢那位买单的朋友,今天事急,改日我一定回请。”
说话间,他一手揽过身旁的刘颖,另一手牵起王艳妮,不等两人反应,身影便如一阵清风般,瞬间消失在雅间门口,只留下满室的菜香与错愕的服务员。
引擎的轰鸣声在路面上渐歇,莫不为随刘颖走下车,抬眼便见一座隐于青山碧水间的庄园。
朱漆大门旁,两株百年古樟枝繁叶茂,却掩不住门内弥漫的沉郁气息。
从“宋家大院”抵达此处,不过二十余分钟,刘颖一路上紧攥的拳头未曾松开,此刻脚步更是急切如鼓点,引着莫不为和同行的助手直奔庄园中央的青瓦平房。
掀开门帘,客厅内的景象让刘颖心头一沉。
十来位亲友或坐或立,往日里精致的妆容、笔挺的衣着此刻都失了神采。
有人垂首拭泪,有人紧蹙眉头低语,连空气中都飘着化不开的愁绪。
刘颖目光瞬间锁定人群中那位身着素雅旗袍的中年女子——她的母亲宋岚。宋岚虽已过不惑,却依旧风韵犹存,气质如兰,此刻却眼眶红肿,强撑的镇定在看见女儿的瞬间轰然崩塌。
“妈,外公他怎么了?”
刘颖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
苏岚猛地抬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压抑许久的抽泣终于爆发:“小颖……你外公他就在一个多小时前突然倒下了……医生说……”话未说完,便被浓重的哽咽堵在喉间。
“快带我去见老爷子!”
莫不为的声音适时响起,沉稳有力,如惊雷般劈开了客厅的悲戚。
刘颖猛然回神,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她一把拉住莫不为的手腕,来不及向满室亲友解释,转身就往右侧卧房冲去,苏岚与几位至亲也急忙紧随其后。
卧房内,消毒水的味道与仪器的“滴滴”声交织,刺得人耳膜发紧。
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抢救设备,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曲线微弱起伏。
床上躺着的老者,正是刘颖的外公——曾在政商两界叱咤风云的宋振邦。
老人面色蜡黄如纸,胸膛微弱起伏,氧气罩牢牢扣在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细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便会断绝。
莫不为刚俯身查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问:“莫神医?您来了?”
他回头,见一位身着白大褂、头发微秃的老者快步走来,正是市人民医院院长李德禄。
李德禄原本紧蹙的眉头,在见到莫不为时瞬间舒展,眼中燃起急切的光亮,仿佛见到了救星。
“李院长也在。”
莫不为淡淡颔首,目光重落回到宋振邦身上,语气不容置疑,“情况紧急,先救老爷子,稍后再叙。” 话音未落,他指尖如电,迅速点在老人颈侧“人迎穴”、胸口“膻中穴”等几处大穴,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即,他掌心覆在老人左胸,一股肉眼难见的温润真气自掌心涌出,缓缓渡入老人体内,如涓涓细流般稳住那几近溃散的心脉。
“李院长,撤掉氧气罩和监测仪。”
莫不为头也不回地吩咐。
李德禄不敢耽搁,立刻示意护士照办。
这一举动却让室内的几位医生与随行的宋家亲友炸开了锅:几位年长的长辈面露愠色,刚要开口呵斥——这毛头小子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进们又不按常理施救,竟还敢撤掉救命仪器!
可话到嘴边,瞥见李德禄对莫不为那全然信服的模样,再想起刚才李院长见他时的激动神情,到了舌尖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平日里在医院说一不二的李院长,此刻竟像个听话的学生,亲自上前协助护士撤去管线,还时不时抬头看向莫不为,眼神里满是敬佩与期待。
满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云密布,却无人再敢多言。
莫不为对周遭的动静浑然不觉,掌心真气渐渐加大力度。
那股真气在老人体内缓缓游走,先于心脏处筑牢根基,再蜿蜒至肺部,将淤积的浊气慢慢化开;继而流向肝肾,如春日暖阳般温养着早已衰竭的脏器。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直到三四分钟后,才缓缓收回按在胸口的手,又在老人胸前轻拍三下,每一下都力道精准,似在唤醒沉睡的脏器活力。
紧接着,他俯身将手掌轻扣在老人头顶“百会穴”,真气再次渡入,这次却变得愈发细腻,丝丝缕缕渗透进脑部,温柔激活那些逐渐失去生机的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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