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清楚知道自己的表白不是梦境。
但是贺惟准备继续装傻。
如果他心中坦荡,他可以直接说,或者拒绝,此刻的回避只说明一件事:他动心了。
坏主意在心中成形,鹿宁决定再加一把柴。
面对贺惟关于抱着柱子的说辞,她咯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记错了。”
她语气轻快,“我就隐约觉得自己说了些奇怪的话,既然哥哥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
“看来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梦里发生的,幸好是梦。”
鹿宁将手边的蜂蜜水推开,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小口,唇边沾上一点奶渍,被她伸出舌尖舔去:“毕竟梦都是假的,不然多尴尬。”
她如此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定义,甚至主动将那份悸动归类为虚假和尴尬,反而让贺惟心底生出一丝空落。
他准备好的说辞,在她轻描淡写的坦诚面前,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
贺惟试图说服自己不必在意,然而满脑子全是鹿宁说的话。
“我可以喜欢你吗?”
——看来是我记错了。
——幸好是梦。
——毕竟梦都是假的。
——不然多尴尬。
所以,表白是假的吗?
在商场上能看透人心的贺惟,在情场上连鹿宁的所思所想都看不透。
比起他的纠结和矛盾,鹿宁显得异常平静。
她甚至带着一点报复心理,想让贺惟尝尝抓耳挠腮的滋味。
下午的拳击训练成了她的第一个舞台。
在一次向前滑步出拳时,她的脚下似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
贺惟反应极快,长臂一伸便稳稳捞住了她。
鹿宁顺势环住了他的脖颈,半天没有立刻松开。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僵在了训练场中央。
轻薄的速干衣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鹿宁身上潮热,贺惟的掌心更是滚烫。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贺惟才惊觉过来,将人扶稳后松开。
雨天,成了第二个契机。
鹿宁没有带伞,在教学楼等人来接。
贺惟没让保镖去,而是自己撑一把伞去教学楼接她。
雨雾朦胧,汇聚在教学楼下躲雨的学生很多,鹿宁的身影十分明显,因为她的身边的人最多,男男女女,叽叽喳喳,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每一个人。
贺惟如同一道割裂雨幕的黑色剪影,径直走向那片喧嚣。
他所经之处,嘈杂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唯有鹿宁,看见他时眼睛瞬间被点亮,用力地朝他挥手。
“哥哥!”
心中有意要拉开距离,所以贺惟手中多带了一把长柄黑伞。
鹿宁极其自然地接过去,转手就塞给了旁边的宋谙,让她和另一个同学合用。
她自己则走到贺惟的伞下,挽住了他的手臂,将大半个身子贴近他。
贺惟感觉自己的右臂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鹿宁却仿佛没有察觉,仰头朝他笑:“靠紧些才不会被淋湿。”
这场景和初见时截然相反。
那时是她抗拒他的触碰,而他强势地揽住她的肩。
如今,他想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她却懵懂无知地贴得更近。
贺惟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回到车上,当贺惟倾身过来为她系安全带时,鹿宁突然靠近。
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像是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鹿宁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哥哥今天来接我。”
说完,她便退回原位。
脸上露出真诚甜美的笑容,仿佛完全不知道刚才两人的距离已经突破了寻常兄妹的距离。
鹿宁用若即若离的肢体接触,一次次测试贺惟的底线。
贺惟的回避逐渐变得力不从心。
就在他因为这种甜蜜的折磨而辗转难眠时,鹿宁却忽然收敛了所有亲昵。
尤其在贺惟出差回来后更加明显。
家里见不到鹿宁的身影。
明明母亲能每天看到她,但是鹿宁偏偏和自己错过。
小姑娘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司和学业中,变得异常懂事和独立。
贺惟反而感到不习惯。
在几次发信息都见不到人后,他开始主动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推掉了一个重要的跨国会议,贺惟驱车去礼堂看鹿宁的演讲。
当她在一片掌声中下台,在后台撞见他时,脸上写满了惊讶。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顺路。”
贺惟言简意赅,目光无法从她因兴奋而格外明亮的脸庞移开。
“是嘛——?”鹿宁的尾音拖得很长,露出狐狸般的坏笑。
“哥哥直接说关心我,想来看我演讲不就好了?”
“是担心我觉得你控制欲太强,会生气吗?”
贺惟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专注:“那你,会吗?”
“当然不会。”
鹿宁摇摇头:“因为哥哥是家人啊,家人的关心怎么会让我觉得奇怪呢,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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