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城,金殿赌场深处。
空气里混杂着廉价香烟、汗液的气息,还有高呼的尖叫和祈祷。
鹿远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沾着污渍的绿绒赌桌上,脸颊扭曲地贴着桌面,眼前是散乱的扑克牌和空掉的筹码盒。
“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一定能翻本!”
他嘶哑地求饶,眼中布满血丝。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翻本?你拿什么翻?”
卫执衡踱步进来,他穿着考究,但脸色依旧苍白,眼下的青黑脂粉难掩。
贺惟将鹿远赶出港城后,并未罢手。
又找人给他下套,让他在赌场里欠下高额赌债,永不翻身。
鹿远至今仍不知道是贺惟做局,只当自己时运不济,还在疯狂地想着借贷,然后一把赢回所有。
“大半年没见,曾经风光无限的鹿总,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卫执衡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语气带着讽刺。
但此刻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卫家被迫离开港城来到加图城这个鱼龙混杂之地,势力大不如前。
他与宋家退婚后,家族内部流言四起,都说是他行事不端才引来了纳图将军的厌弃,导致家族受挫。
虽然没有证实流言,但卫执衡能清晰地感受到族中长辈和同辈若有若无的排挤。
之前阿赞丰口中的劫难,恐怕就应在此处。
卫执衡现在迫切需要找到借运的女人,帮他转运,重新在家族中争夺话语权。
他在鹿远面前扔下一袋筹码:“这袋钱足够你可以须尾俱全地离开赌场。”
“但条件是,你女儿鹿宁的生辰八字。”
鹿远并不知足,他扭动胳膊,脸颊的横肉在绿绒布上擦过:“我还欠了金殿五千万......”
“那不管我的事情,但我可以和你谈另一个合作。”
卫执衡两手一摆,打断鹿远的话,同时又放下鱼饵,引诱鹿远上钩。
面对虎视眈眈的打手和面色冷酷的赌场经理,鹿远只能答应卫执衡的条件。
他拿着赌场的欠条坐到卫执衡的车里。
“先把鹿宁的八字给我。”
卫执衡露出腰间的枪柄,他不担心鹿远反悔,因为一旦反悔,他就一枪崩了他。
鹿远早已不记得这种琐事,但是在那把枪的威胁下,他翻遍了自己的行李箱。
最后从夹层里找到章云清当年为鹿宁制作的出生证明。
得到答案,卫执衡开始谈论第二个条件。
“你知不知道,你女儿现在可了不得,听说傍上了南城那位贺先生,穿金戴银,呼风唤雨。”
他弹了弹手中写着八字的纸,语气微妙。
“而你这位亲生父亲,却在这里连狗都不如。”
“你想不想去见见她,让她帮你还钱?”
“区区五千万,不过是贺惟给鹿宁的零花钱。”
鹿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立刻被恐惧压了下去。
他想起贺惟那个秘书对他的警告:“鹿先生,贺先生希望您从此安分地生活,如果再试图靠近鹿宁小姐,您可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鹿远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那个不孝女现在锦衣玉食,把他这个父亲忘得一干二净,连条问候的消息都没有。
而他却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负债累累?
看着鹿远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卫执衡知道火候到了。
他俯下身,如同恶魔低语:
“我们合作一场,想办法把鹿宁‘请’过来,让贺家交一笔赎金,到时候,你拿钱远走高飞,而我来个英雄救美。”
“怎么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算计与贪婪。
鹿远想要钱,而卫执衡想要人,更想要借鹿宁的“运”。
然而,南城是贺惟的地盘。
鹿宁一旦失踪,以贺惟的势力和对她的重视程度,恐怕瞬间就能把南城翻个底朝天。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带到贺惟势力相对薄弱的加图城。
通过偷渡渠道,悄无声息。
但鹿宁身边有贺惟安排的保镖,如何让她放松警惕,制造绑架的机会?
但鹿宁身边有保镖,如何让她放松警惕?
卫执衡的目光闪烁,最终,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那刚刚解除婚约的前未婚妻,宋谙。
那个莫名其妙对鹿宁抱有极大善意的女人。
如果利用她,或许能打开一个缺口。
......
阳光透过纱帘洒满房间。
鹿宁睁开眼,感到脑袋有些钝钝的胀,但身体却异常清爽,衣服也换成了丝质睡裙。
显然,有人在她醉得不省人事后,妥帖地照顾了她。
昨晚的记忆如同浸了水的油画,色彩氤氲,轮廓模糊。
她记得庆功宴的喧嚣,记得那杯颜色漂亮却后劲十足的鸡尾酒,记得秘书担忧的脸,然后……是贺惟来了。
再往后,记忆便碎裂成片段了。
朦朦胧胧好像在雾中,分不清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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